第18章 暗流涌动

宴会后，福宁宫内，时不时传出瓷器碎裂的声音，德公公站在外面，面色担忧。

好一会，殿内的声音才停了下来，只听皇帝在里面叫了一声：

“小德子，还不给朕滚进来！”

德公公听了这话，连滚带跑地进了殿内。

只见福宁宫内，皇帝面色如常，只有一地的瓷器碎片昭示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德公公见此连忙跑了过去：

“诶呦，奴才的皇上啊，快让奴才看看您可伤了手啊？”

看着德公公那张圆脸，皇帝又想起来德公公没有拦住那个大喊大叫的宫女一事，气不打一处来，于是抬脚就把他踹到了一边。

“滚，还不快去收拾！”

德公公陪着笑脸，借着皇帝的力咕噜噜滚开了，之后开始亲自收拾地上的碎片，德公公虽然胖，但他是个灵活的胖子，很快就把地上的碎片收拾干净了。

德公公悄悄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暗自里琢磨着看来这福宁宫又要补上一堆廉价瓷器了，没办法，谁叫自己家皇帝生气了就爱摔瓷器，要是瓷器贵了他摔完发完了脾气又后悔心疼。

德公公收拾完又堆满了笑容凑到了皇帝身边：

“皇上，一刻钟前，白大人来了，如今正在殿外候着，皇上可要见一见？”

白庚辰明面上是御前侍卫，实际上手里掌管着一支暗卫，专门为皇帝服务，他们既保护皇帝的安全，又是皇帝暗中的一把刀。

之前那个大喊大叫的宫女被拖走就是被送到暗卫手里审讯了，想来此时事情是有了结果。

此时发泄完的皇帝已经恢复了冷，面上一片沉静。

“宣吧。”

德公公连忙出去叫了白庚辰进来，而他则出去，还贴心地关好了门。做贴身太监一行难，既要知道得多，又要知道得少，而德公公深谙此道。

此时白庚辰进殿先给皇帝行了个礼：

“臣见过皇上。”

皇帝点头。

“嗯，起来吧，那宫女审的怎么样了？”

白庚辰从怀中掏出了一张供词，呈给了皇帝：

“皇上，那宫女只吐出来这些。”

皇帝拿过供词，看完后眉头紧锁。那宫女知道的也不多，只知道她和同寝居住的宫女发现偏殿有异动之时，那宫女说若是此时去告诉皇上，岂不是有功劳。她便傻乎乎去了。

皇帝揉了揉眉心，他已经好久没有在宫里见到这种蠢货了。

“那宫女同寝之人可查到了？”

白庚臣摇头：“臣去查了，那同寝的宫女名叫佩玉，是在花房伺候的，但臣带人去捉拿时，此人已经吊死在屋内了。”

线索就这么断了，白庚辰跪下请罪。

“请皇上恕罪，臣已经派人去继续调查了，只是若要理清其中蛛丝马迹，还需要几日时间。”

皇帝用右手撑着头，左手一下又一下点着桌面。想来端午宴上之事，明显是有三方势力在搅风搅雨，如今明面上的是沈家和尉迟家，这暗中的势力却毫无头绪。

尉迟家狼子野心他早就知道，至于沈家，他倒是有些看不明白了......

“此事你速速去查，之前让你查得尉迟家一事如何了？”

“尉迟家一事臣已经有了些许眉目，尉迟海晏和东国有些联系，其中密谋之事臣还在查。”

说到这，白庚辰顿了顿。

“此外臣还查到一件事，只是......只是......”

见白庚辰迟疑，皇帝面露不悦：

“说就是了。”

“臣查到尉迟家偷偷招一些十一二岁的女童做婢女，可是不久这些女童就会离奇暴毙，因为那些女童都是奴籍，又无父母，所以一直无人察觉。”

“臣叫人查看了那女童的尸体。其身上皆有烫伤，鞭伤，而且明显都有受到过暴力侵犯的痕迹。”

皇帝闻言猛地砸了一下桌子。

“禽兽！”

殿内一片沉寂，皇帝气急，忍不住抬手抓起桌上的杯子扔到了地上。

“白庚辰，朕要你加快速度，尽早将尉迟海晏通敌叛国的罪证拿到手！”

白庚辰急切道：“皇上，尉迟海晏为人谨慎，若是冒进，容易被他察觉......”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皇帝打断了。

“那难道你叫朕看着自己的子民被如此折辱？”

白庚辰还想再说什么，但皇帝已经下了逐客令。

“下去吧。”

白庚辰只好告退。

德公公再进来时，就看到皇帝一脸凝重地站在那里，左手上缓缓有鲜血溢出，显然是刚才锤桌子那一下让他受伤了。

德公公一脸心疼：“诶呦我的皇上啊，手怎么流血了，可心疼死老奴了，快来人呐，传御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