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9 章
两人站在西门焦急地等候着,城内宁家的马车在官道上飞快地奔跑着。
时间在这一刻显得特别煎熬。
“公子,马车来了。”远远的,宁之南就看见了车的影子,宁景安在见到车身时,快步地踏出了门口。
“吁。”
马车刚听闻,车帘就从内掀开,江氏看见宁景安,激动得热泪盈眶,“景安!”
宁景安安抚地看了江氏一眼,“母亲别担心,小妹会没事的。”说罢伸手接过安嬷嬷怀中的人儿,大步流星地回府了。
其余一行人匆匆跟了过去,宁之安则留下善后。
往常一刻钟的路程,被宁景安速短了大半,他稳妥地将人放置在床榻上,一旁等候已久的府医就上前诊脉了。
脉象刚入手,席游的脸色就微凝地看了宁初一眼,一旁的宁景安将他脸上变化看得一清二楚,心头疙瘩了一下。
许久,席游才缓缓地收回了手。
宁景安和江氏凑上前问道,“席大夫,脉象如何?”
席游沉思道,“小姐脉象急促而稍显力不足,似是遭受了剧烈的疼痛导致的昏厥。”
一旁的江氏接话道,“是,席大夫说的没错,初初她昏厥过去前一直捂着心口处,似是痛得厉害。”
江氏慌乱地看着席游,“席大夫,你如实告诉我,初初的病情究竟如何?”
席游语气严谨道,“小姐似是心脏衰弱之症。”
江氏闻言,如同晴天霹雳,脑袋晕眩,整个人往后倾去。
“母亲。”宁景安惊呼地将人扶住。
此时门口匆匆走近了道身影,他先是看了看江氏的情况,视线又落到了床榻上的宁初身上。
随后他朝着一旁的席游道,“小姐的身子一直由你调养,这衰竭之症怎么从未听你提及过?”
席游号出着结果时亦是诧异不已,席游惭愧地回话,“小姐的身子一直调养得很是康健,这衰竭之症来得突然,老夫、老夫惭愧。”
江氏泪眼汪汪的看着昏厥不醒的宁初,哽咽不已,“初初,我的初初啊,怎么就要遭受这样的罪呢?”
宁景安边安抚着江氏,边看向宁致远,“父亲,是不是先想办法让初初醒过来?”
席游道,“梁院令祖上有一套针灸之术,请来他或能令小姐早些醒过来。”
宁致远说道,“我已让泽安入宫请了梁院令,席大夫,小姐可有性命之忧?”
席游斟酌道,“只要用心调养,情绪无大起大落,虽身子稍弱些,但与寻常人无异的。”
宁家几人闻言,这才松了口气,宁致远朝着席游道,“小姐的饮食起居还得劳席大夫费心,还有夫人,今日也受了惊吓,劳你也给她看看。”
席游点头,“稍后我给夫人开些安神的药,喝完药歇上两日便无大碍了,至于小姐,待梁院令诊治过后,我们商量再定。”
话刚落下,门口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来的正是风风火火的宁泽安和梁院令。
“下官见过...”
“不必多礼。”宁致远亲自将人扶起,让后退让一侧道,“劳烦梁院令帮小女看看。”
“是,宁大人。”
梁院令取出腕枕,定神细细地听了脉搏,片刻后才睁开了眼,眸里流露着丝凝重。
“如何?”宁致远询问着。
“脉搏时缓是促,有心脉衰竭之兆。”同样的答案说出口,宁致远心头再无侥幸之意。
“依梁太医之意,该如何医治?”宁致远沉声询问。
梁太医看了看众人,沉默了片刻,“宁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宁致远眼中的诧异一闪而过,他朝着梁院令额首,“请随我来。”
两人走出了房门,在宽广的院落下交谈,四周空旷而无遮挡,门口处宁之南守着,院落门口则是他的小厮书山看着,保证了绝对的安全和隐秘。
“梁院令有什么话不妨直说。”宁致远率先张了口。
梁院令沉吟道,“不瞒宁大人,令暖的脉象是我行医多年而来遇到的最为棘手的脉象。”
这话一落,宁致远背在身后的手紧握成拳,“还请梁院令直言。”
梁院令简易用词道,“令暖的病情不像是循序渐进而来的,倒像是心脉受到了剧烈的撞击导致的受损,可奇怪的是她的身上并无外伤,老夫担忧的是...衰竭之症引来的后续之忧。”
“此话怎讲?”宁致远声音沉了几分。
“上次宁小姐也是突然昏迷了,这次昏迷引出了心脉衰竭,老夫担心的是...这种昏迷是某种病情的前兆,可老夫行医半生,也找不出对得上的病因,奇也怪也。”梁院令话到最后,不仅是医者的心情,更多了些对疑难杂症的探究。
宁致远深深缓了口气,询问道,“梁太医也找不出头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