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3 章
着大厅上莺歌燕语,演示着一场繁华昌盛,君臣尽欢的场景。
酒尽人散,直到回了宁府,江氏强忍的泪水才落了下来,她抱着宁淮安的胳膊,不住的抚摸着哭泣,“淮安,淮安,我的儿啊,陛下怎么就让你去了西北呢?这个怎么办啊?”
宁淮安只能抚着江氏的背,由她哭个痛快,不时还苦中作乐道,“母亲,换个角度想想,陛下这是看重儿子,才让儿子担此重任的。”
“陛下、陛下这是要刮我的心啊!好好的一个状元郎,怎么就被派遣到那样的不毛之地。”言语间,江氏多了丝抱怨。
“夫人慎言。”宁致远提点着话,“陛下自有陛下的考量,西北之事总归是要解决的,不是淮安也会是别人,那为何不能是淮安呢?”
江氏听了这话,也顾不得维持贤妻的形象,朝着宁致远就是责备,“夫君心中只有家国,半点也不为自己的儿子考虑,那西北是个好去处吗?这么多年了,能从西北完好无缺回来的官员又几个?”
宁致远无奈的叹了声,“夫人,官场倾轧,在所难免。”
“说到底还是你不作为,你若是早早与陛下求了情,淮安何至于被遣派到西北做那什么老子的长史。”江氏这话已属实蛮横不讲理了。
宁初听了都觉得寒碜,“娘亲,圣恩难测,父亲也无能为力。我们与其在这里抱怨,不如好好整理行装,叫大哥皆是在西北过得舒心些,也就三年的功夫,眨眼就过了,三年后父亲定会想办法让大哥调派回京的。”
宁淮安连连附和着,“小妹说的是,母亲,您别哭了,劳您跟着操心,倒是儿子的不是了。”
江氏泪眼汪汪的盯着宁致远,求证着,“三年后淮安真的能回京?”
宁致远觉得不能,但他深知这话一出口,自家夫人只怕得伤心得大半个月起不得身。
宁景安看出了父亲的为难,接话道,“自然是真的,父亲何事骗过母亲。”
宁景安半是揽着江氏,半是哄着话,“母亲与其担心三年后的事情,不若想想大哥的婚事,这三月后就要到任就职,燕京到西北,满打满算也得一个半月的路程,这...留给咱们筹办婚礼的时间可不多了。”
江氏顿时被分散了注意力,“景安不提,我险些忘了这事,淮安如今已是弱冠之龄,婚事不能再拖了,一个半月的时间过于急促,只怕是要委屈荣伯府家的姑娘了。”
宁初安抚道,“娘亲,咱们多备些聘礼,好好与容夫人说道说道,她们都是善解人意的,定能理解咱们的难处。”
“初初说的是,该是准备起来了,这请何人去下聘,定多少聘礼,采吉,纳礼都少不得,得一样样地来,紧赶慢赶,勉强能走完礼数。”江氏说着就放开了宁淮安,招呼着身旁的人道,“安嬷嬷,你帮我好好琢磨琢磨,这些流程可有无遗漏的。”
安嬷嬷走到江氏身侧应声,“是夫人,咱们先回正院,再好好计较计较。”
江氏风风火火道,“那咱们赶紧走吧,今日尽量定下流程,把东西一一置办起来。”
看着江氏主仆几人急匆匆的背影,宁初、宁淮安等人皆朝着宁景安投去了赞赏的目光。
宁泽安称奇道,“还是三弟有办法应对母亲,不然这一闹只怕父亲、大哥都得头疼几天。”
宁致远煞有其事点着头,“景安急智。”
“三弟反应明捷,大哥在此谢过了。”
宁景安提醒着话,“母亲的担忧并无道理,大哥也该早做准备。”
宁淮安眸色微沉,心思重重点了点头,“多谢三弟提醒,大哥会注意的。”
宁致远拧了拧,对于陛下的册封,他也是颇感意外的,原本他以为陛下授意宁容两家结亲,是要让宁淮安迅速在新晋文官中竖起威望的,收拢这一期的学子的。
可现在的任职却又打破了他原有的认知,陛下此举似乎另有其他的用意。但淮安能不能成为陛下和太子的一把刀,还得看这一趟西北之旅。
淮安若是能经受住考验,定能得到重用,前途无量,可若是煎熬不住...那就是虚幻一场。
想到这里,宁致远心情有些沉重,他朝着宁淮安和宁景安道,“淮安、景安,你们随为父到书房一趟。”
“是父亲。”宁景安和宁淮安相视一眼,跟在宁致远身后离开了。
宁初看着离开的父子三人,眼里闪过丝担忧。
宁泽安委屈的挠着头,嘀咕着,“父亲怎么只叫了大哥和三弟?”
宁初看着心思耿直的二哥,无奈地笑了笑,“朝政上的事情繁琐得很,二哥不是素来不喜吗?父亲许是怕你厌烦,这才不叫你的。”
宁泽安抬眸看向宁初,眼里闪过抹狡黠,“小妹你虽说的有道理,但是二哥不傻,父亲压根就是想不起我。”宁泽安庆幸道,“父亲想不起我也好,免得待会儿又要考察我的功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