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拾捌
这儿过了一夜的安格斯,登时脸庞便爬上抹绯色,她移开了目光又挪到床边抬手撩开床幔提高了些声音道,“知道了,请告诉父亲,我会准时到的。”
接着就只听到文森特回了句,“是,小姐。”后又回归了安静。
凡妮莎这才转身却发现安格斯已用魔杖将两边的床幔统统恢复成原样,而他也站在了床边,他只着了套深色的睡袍,领口松松垮垮的,胸膛露出大半,可他浑然不觉,反而慵懒地抬手揉了揉有些乱的银灰色短发。
他的视线扫过她小脸上那片清晰的绯色,随后对着她忽然一扬唇恶意勾了个戏谑的笑,“亲爱的,还剩一个小时,我不介意帮你沐浴梳洗...”
安格斯故意拖长最后的几个字,听得凡妮莎立刻羞恼地瞪他,面庞却烧得更厉害,她的反应似乎令他很愉悦,很轻松便抓住了她并一把抱起真的向着浴室方向走去。
这惊得她急忙开口,“哥哥,既然文森特来了我这里,那么他一定也会去你的房间的,你...”
可未等她全部说完,安格斯就接了下去,“凡妮莎不用担心,就算文森特怀疑了什么,他也只不过是个仆从而已。”
他忍着笑意低头看她着急的模样,玩心更甚,果然比起平时优雅的贵族小姐,他更喜欢她这副娇俏的少女状态。
见他轻而易举就反驳了回来,凡妮莎又瞥了一眼离浴室不过还剩下的五英尺距离,只好立即坦白,“哥哥...我.不想..我自己可以的..能不能...”
安格斯没有回答,只是径直走到浴室门前才将她放下,随后在她低着头似乎准备接受事实时,他只俯身凑至她耳畔道了一句,“去吧,不能让父亲等你,不是吗?我会在楼下等你。”
说罢,便先转身出了她的房间。
凡妮莎这才长舒了口气,她目送安格斯离开后才进去浴室。
落地镜里的少女精致的脸庞仍有抹未完全褪去的红晕,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唇角弯了道浅淡的弧度,逐渐的,热气缭绕也将她笼罩了个彻底...
....
早餐桌上,尽管坐着的都是血缘关系最近的家人,但因为教养和习惯,身为卡特家族的一员,同时也是贵族,该有的礼仪是绝不能丢下的。
凡妮莎在安格斯身边是离主位最远的,微微侧目便能看清他用餐的一举一动,似乎只有在伊格纳修斯面前,他才会收敛了一切的锋芒和气势,变回一个优雅的进退得度的继承人的样子。
伊格纳修斯只简单问了安格斯几个最近这些天关于家族对外事务的安排和结果,而后又开始说起他的婚事。
梅雷迪斯更是直接苦口婆心地半劝半斥地唠叨起来,“安格斯,你这孩子今年也有25了,你妹妹还小不用那么着急,可你呢?我和你父亲已经说了你几年了?”
安格斯优雅地放下刀叉又慢条斯理地用餐巾拭了下唇角后才抬眸不紧不慢回答,“祖母说的是,不过我暂时还没有看得上眼的,而家族目前也正处于回归巫师界的阶段,或许可以等过段时间再议这件小事。”
梅雷迪斯却重重地将手中的红茶杯往杯垫上一摔,随后提高了些声音就道,“小事?你父亲当年22岁就娶了你母亲,别拿家族的事做借口,今年你必须把未婚妻给定下来!”
而伊格纳修斯则淡淡瞥了一眼似乎已经不准备再回答的安格斯,随后开口道,“按你祖母说的做...先来我的书房一趟。”说罢,便率先离了席。
安格斯只回了个,“是,父亲。”随后在桌子的遮挡下捏了捏身旁少女的手心示意她不用担心后才跟着起身离开。
凡妮莎低头盯着自己的手心,事实上,她并不太担心祖母给他塞哪个女孩子,只是觉得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能拖得了一时,可时间积累起来,以后会有越来越多的像刚才那样的催促,但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又怎么能这么轻易让父亲和祖母知道呢?
谁知,他们二人不过才走了不到半分钟,梅雷迪斯便冷哼了一声,“你父亲还真喜欢帮安格斯那孩子,凡妮莎,你也劝劝你哥哥,卡特的实力足够在法国巫师界占据高位,想挑什么样的女孩没有?还是说你哥哥有中意的姑娘了?”
“哥哥他从未和我说过这些,我想哥哥应该没有喜欢的女孩吧...祖母不必这么操心,哥哥只是太忙了。”凡妮莎带着抹得体的微笑脸不红心不跳地回答,她实在不敢想象如果梅雷迪斯知道了自己和安格斯之间的关系会气成什么样。
“还是你这孩子让我放心,凡妮莎,之前的几个男孩子里有看中的吗?尽管告诉祖母,如果没有就再挑挑别的,一定不能委屈了自己,我看克鲁姆那孩子也不错。”
梅雷迪斯爱怜地望着她,每每这么细细看她一会就总能想起她已过世了的母亲,而这也是无论发生什么总能迁就她的原因之一,就像当初那个马尔福一样。
“谢谢祖母关心,威克多尔只是我的好朋友,他已经有了喜欢的女孩子,是霍格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