阻止
柳江池还是小看了魏礼书。
她和城主夫妇互相角逐的时候,他已经渗透入破城者,还偷走了他们发展至今的根基——魔珠。
上代魔尊陨落于仙魔大战,死后遗体和残存的力量被仙门封印,凝聚成了一颗魔珠。
封印不破,魔珠就不可能回归魔界,魔君也绝无可能复生。因此魔珠丢失后,仙门一直低调寻找。只是谁也没想到它流落到了不秋城,被魔修一族发现,还在无法调用魔气的情况下研究出了吸收它力量的办法。
只能说世上有能耐的人不少。
破城者以为城主府偷走了魔珠,便孤注一掷,召集了所有力量准备反扑。
江流花几人为了保住无辜的城民正忙得不可开交。
而魏礼书并不关心那些人的死活,反而能腾出手来探寻柳江池的动向。
这一查,便查到她留的遗书。
这段位,惹不起惹不起。
柳江池听得叹为观止,几乎是瞪着眼睛听他说完的。
可是……
说起遗书,她好像有骂他来着?
柳江池又尴尬又害怕:“那……你看到遗书了?”
魏礼书飞了她一对眼刀子:“你又骂我了?”
“绝对没有!”
要不是没力气,柳江池已经跳起来了。
魏礼书了然冷哼一声,别过头没再看她。
这也让她意识到他还没看到。
柳江池瞬间又可以了,扭了扭屁股问道:“那你接下来想去哪里?”
魏礼书听到她的动静,回道:“你是想问我到底想做什么吧?”
用最不正经的姿态套最重要的话,这是柳江池惯用的伎俩。
魏礼书上过一次当之后就摸清楚了她的套路。
“柳江池,你阻止不了我的。”
魏礼书说得笃定。
说实话,如果说在这不秋城中她最怕谁,一定不是城主,也不是破城者,而是魏礼书。
他每每出手,总能无声无息卷巨浪。
单有这份手腕也就罢了,关键是,他无所顾忌。
只要能达到目的,他根本不在乎任何人的性命。
魔珠在魏礼书手上,以他的手段,一定会最大限度的利用它。
最好的办法就是……
柳江池如坠冰窟,深吸一口气问到:“你要破开魔珠的封印,利用它去魔界?”
魏礼书投来赞许的目光:“魔珠之力,足以毁阵。”
用魔珠毁灭天芒剑阵,那么净仙池一定也会被毁。
届时浊气回归,他利用魔珠去了魔界,却把一城心魔爆发之人送到修仙界,那不是祸害天下吗?
魏礼书不知净仙池,说得轻描淡写,但作为听众的她已经快要窒息了。
把净仙池的真相告诉他,他会停手吗?
没用的。
不仅没用,他没准儿会更兴奋呢!
柳江池双手抓头,内心呐喊:“救命呐,谁能阻止这个变态啊!”
魏礼书回望她一眼,重复道:“柳江池,你阻止不了我的。”
柳江池从指缝和乱发中抬起脸,毅然道:“如果我非要呢?”
她的任务是离开不秋城,如果以毁城的方式离开,算成功吗?
当然是不算的。
做过几次任务以后,柳江池早就深刻认识到了任务的本质。
不论是杀牛石还是还玉佩,这些任务的目的就是解决心魔,不秋城也不会例外。
放任满城心魔去祸害修仙界,绝对是最失败的归宿。
所以于公于私,她都必须阻止他。
面对她的决心,魏礼书的淡定有了裂缝,漏出一丝丝无奈。
他垂眸道:“我也阻止不了你。”
从入城到现在,他试探过,阻止过,也陷害过她,可她还是毫无动摇的走到了现在。
他们谁都阻止不了对方不是当下的判断,而是这场博弈的最终结果。
两人聊到此时已经是后半夜,街上本就没人,城主府的人也早就被派了出去,因此这里格外安静。
深夜的长街上只有一弯将落的孤月,和两个似友似敌的人。
在柳江池无法察觉的角度,魏礼书抿唇咽回了一声叹息。
可笑,他最想操纵的,偏偏是个无法操纵的人。
而柳江池定格良久,当着他的面叹了口气。
“唉。丢脸就丢脸吧。”
她带着视死如归的神情,扶着石狮子起身。
“我带你去拿遗书。”
两人于凌晨时分吵醒景下,又顶着骂声拿到遗书与发簪。
柳江池将之交给魏礼书的过程十分挣扎。
魏礼书捏住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