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裴姐,挑一瓶？

周末，玉溪书院的别墅客厅里。

“小言啊，竞赛准备得还好吧？你刚考完预赛。妈妈想着我们一家好好聚一下。”

开口的是个温柔的妇人，身穿着浅杏色的丝绸旗袍。挽着的头发，气质高贵端庄。

脸和宋清殊没有几分相似的，不过大概是她养出来的孩子，气质和她自己也很像。

宋清殊放下手中的书，头发被手往后翻起来玩玩，应声“都可以，不过爸有时间吗？”他轻哂开口。

“你爸每天都这么忙。不过妈妈这段时间没什么课，可以陪陪你。”秦以诗手里拿着茶壶说着话。

她把泡好的茶倒入茶盏里，动作优雅地将上好的龙井给斟进白玉茶杯里。茶的清香在屋里随着茶的热气散开。

她是R大的教授，平常没课就和普通豪门贵妇一样逛逛街，买买首饰，参加点拍卖，但她和宋父感情实在是不好，除了宋清殊的事，其它一律不让管，包括他在外面养的小三，情人。

宋清殊倒是无所谓他父母的忙碌，当然也知道他们根本不想待在一块，一个嫌一个晦气。

他以前一天天要学习，忙着上各种课外班，数学竞赛他从小就开始培训的，从小开始学的乐器还有画画。

他基本不在意父母之间的吵架，但每回他父亲骂他母亲，他还是会反驳，帮着他母亲。

他父亲有回喝醉酒了，不知道是外面的人给宋父说了什么，他愣是被他爸打了两巴掌，拿高尔夫球杆打他，打断了两根肋骨。宋清殊就去比赛培训，在学校待了一个月。最后他爸来接他的时候，把他扔路边让他等司机，自己找情人去了。

宋清殊：……命苦

说起来交朋友，秦以诗就试探开口问了一嘴“王叔说你寒假出去见了好几次你新交的朋友？”

因为实在是没见过自己儿子交过几个朋友，所以对这个上高中后交到的新朋友，打心里是充满了好奇。

宋清殊骨节分明的手将那只白玉茶杯轻拿着，抿了一口茶，讪讪笑“嗯…，是个很好的人。”嘴角微扬着好看的弧度。

他回房间里，灰暗调的装修但采光很好。一扇落地窗使整个房间都变得明亮了。

他按亮手机屏幕，打开和裴问音的聊天界面，飞快地打下的字，又一一删掉。

人有了不能明说的心思后，做什么都有了顾虑。一个风轻云淡，另一个就兵荒马乱。就像蝴蝶效应一样，你轻扇动翅膀的时候，心中就又起一场海啸。

房间里空调温度调得算低，下午光线没那么晃眼地照进房里的大理石瓷砖上。

宋清殊手握着笔，在草稿纸上算着题目，一道竞赛大题基本是25分钟，等写完题目，他才决定给裴问音在发条消息。

他轻敲屏幕发了一条简单的信息〔图书馆去吗？〕

他忽然又有些许想撤回，他垂着眼。

裴问音就先发来了信息〔不去。〕

他也没什么意见，就回了好。

这样的日子很紧张，很轻松。宋清殊全然不知这是最安然的时光。

周一，照常上课。十三中几棵有建校历史那么老的老树遮蔽着夏日的炎阳。虬干粗壮，纵生的枝干向四面八方地伸着。丰茸的绿叶遮着光影，有些光线洒落进来。

宋清殊去商店去给裴问音买水，想着她不喜欢太甜的，挑瓶绿茶。

但又想会不会突然喜欢了其它口味的。他站在货架想了一会儿，低下头垂着眼，优越的脸引得一些学生回头偷瞥。

最后，他拿完了冰箱里所有的口味，爬了四楼，回到教室，一个干净的声线说着：“我给大家买了饮料，大家来拿吧” 但他径直走到裴问音座位旁边，想让裴问音先挑。

他澄澈眼睛看向她开着玩笑，“裴姐，挑一瓶？”

她应声笑笑不说话，拿了一瓶甜度最低的。宋清殊怎么可能没看到。

此后，他记得这个习惯比记得数理化的公式都清楚深刻。

七月的课外竞赛也来临，本来是不用参加的，但是教练为了让他们增多点履历，硬给他们报了名。

进考场的那天，穿着白色连帽卫衣的裴问音站在一旁看题，宋清殊没和他们拍照，坐在裴问音旁边陪着她。

“不拍照？”裴问音边写题边淡淡问道。

“我更想和你拍，你很忙，不理我。”宋清殊佯装有些生气，侧着脸，眼里是溢不住的笑意。

在别人那里清冷疏离，在裴问音这有点撒泼打闹。裴问音耐心这回：“没不理你，安静点。待会拍”

出了考场，几人去吃了饭。宋清殊悄悄拉住她衣袖。没人看见，裴问音才记起来。

“得金牌的人的记忆力也不好啊”他很小声的委屈抱怨。

两个人站在路灯下拍照，光晕包裹着他们。裴问音淡淡地笑着，宋清殊揽过她的肩，头偏向她那边，两人站的笔直。路人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