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一面的相逢

刚至夏末，天空下着大雨，阴沉的天空笼罩着十三中。

行人匆匆忙忙，一抹白色的身影在密密匝匝的雨点中显得突兀。伞下是一张很清冷的脸，白色的衬衫被雨打湿了些，那是宋清殊第一次见到她，黑色的眸中好像雨不仅淋湿了衣服，更淋湿了眼睛。

那时他们刚高一，同届。他们来到竞赛班的第一天。他才知道原来她叫裴问音，只知道有个年级第一，比他高了几分。

大概是从小的优异和有礼，见到裴的第一面，他先上前介绍自己，彬彬有礼的声音道：“你好，裴问音同学，我是宋清殊”。

裴问音坐在凳子上，抬头望，是一个脸很白皙，五官立体，一双温柔的双眼微微挑着的一个男孩。她淡淡道：“你好，裴问音”。

不再出声，宋清殊靠在椅背上，微分碎盖的短发，眉眼很精致温柔，脸很俊朗，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唇形，棱角分明显得很清冷。

他和裴问音都选择了走竞赛保送这条路。年级第一和年级第二选择竞赛，很多人都议论着，这毕竟不是一条好走的路。

雨还下着，竞赛班老师是一个年近五十的一个男老师，姓杨，年近半百，头就秃了大半。

在一千多人的十三中，竞赛班人也没有很稀缺，大概每届都有走这条路的，又或者在这方面天赋好。做完杨老师的自我介绍，十来个人，各干各的。全在准备着竞赛的知识学习。

放学后，大家收拾东西走后，宋清殊偷偷盯着裴问音看了一会。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偷偷摸摸的，很高挑，很纤细的一个人。

他总之就是对她很好奇，从小到大没遇到那么强有力的对手，而且听说她是从一个很差的中学考上十三中的。而且她的眼睛很清冷，蒙着那拨不开的霜雾。又或许是那一眼。

直到她走了，他还愣着。裴问音走出学校后，去了一个街道，一家咖啡店，她兼职的地方。她是不上晚自习的，她和班主任申请过，而且十三中有过先例，只是会对成绩要求严格。宋言是想留在学校上晚自习的，但他看裴走了，就可以去找老师请假，十三中有个不成文的规定：竞赛班学生的学习时间与普通的同学不太一样。

出校后，他凭着猜裴问音大概走的街道是哪条，凭着感觉走。到那里，又瞟几眼在哪里，阴差阳错的进来一家咖啡店，没什么客人，但见到了裴问音。

裴问音抬眸，停下手中的笔，起身问：“需要点什么”温温的语气和淡淡微笑的眼睛，她头发扎成个低丸子头，几缕头发在侧脸。

宋清殊有点愣，低下头：这么温柔的吗，好好看。只觉得有些热。他随便指了单子上的一个，就走到一个靠窗的位置。棕色调装修的咖啡店在这时很安静，只有裴问音做咖啡中的声音。

宋清殊忽然奇怪他为什么要来这，但裴问音就把咖啡拿了过来，端在他面前。他开口：“裴同学，我们今天有见过的” 殷殷地看着她，裴问音点点头，只是看着他，眼中带点疑惑。

“我的意思是，你很优秀，成绩很好，我们能成为朋友吗？我是那个三次比你低分的第二名”

他很不想提起的，但怕她印象不深又提起了。裴问音没说什么，良久，才说：“你也很优秀，宋同学。”他愣愣，内心有点碎。

店打烊他俩才一起走的，路有些昏暗，一前一后。因为很晚了，所以就和她一块走，换做其他的女性朋友他也会这么做，但在此之前的十六年，他好像都没和女同学有过太多的交涉。

宋清殊高大的身影跟在后面，有些闷闷不乐，等到一条热闹的街道，他才温润开口：“路上小心，再见” 他笑着， 他转身向另一个方向走去，裴问音带着这些心里的奇怪回了家。是个很好的同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