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探子

顾秀兰带着碧春上楼。

霓裳阁的二楼被分为好几个雅间，入眼所见便是一条长长的走廊。

即便是走廊，也被布置得极为雅致，布置和装饰都看起来都极为讲究。

屏风、案几、琴瑟、书画等元素一应俱全。

墙上挂有寓意吉祥的画作、书法作品。案几上摆放着香炉、花瓶和文房四宝，地面铺以质地细腻的地毯、席子。

她们两人一上楼，便有侍女前来带路。

她们被安排在一座封闭的雅间，雅间的座椅雕刻精美，茶几上摆放着茶具和点心，为宾客提供茶水和小食。

“老夫人，请坐。您需要喝点什么？”

侍女捧着一张单子递给顾秀兰，上面列举了一些秀兰从未听说过的饮品。

她随意要了碗酸梅汤，便让她们退出去。

“老夫人，这里布置的真雅致。”

碧春替顾秀兰捏了捏肩膀，对霓裳阁的待客之道打了九十分。少的那十分是因为老夫人在楼下被拦着不让上楼。

顾秀兰嗤笑，“霓裳阁每日宰的客人这么多，衣服这么贵，待客不好的话谁还帮衬？”

与碧春说了两句话，她便站起身，她现在暂时没心情享受这里的幽静雅致。

顾秀兰刚打算出去看看情况，正站起来拉开雅间的门，走出走廊，一个侍女匆忙端着饮品过来，正巧与她碰个正着。

一壶由精致酒壶装着的酒掉在地上，清酒全洒了出来，有些还溅到她的衣服上。

“啊！老夫人，请您恕罪！”

侍女连忙跪下磕头，连地上的碎瓷片扎破了手心都没有管。

很快，这里的动静吸引来了一个稍微年长的女子。女子看着一地的狼藉，又看了看秀兰衣服上的脏污，歉意的笑道：“老夫人，还请您不要生气。今日霓裳阁送您一件合适的衣裳，这是我们霓裳阁给您的赔礼。”

顾秀兰被请到更衣室置换衣裳。

在临走前，她注意到那侍女被两个粗壮的婆子拉了下去，为了防止她叫嚷，嘴里还塞了一块抹布。

？？

看起来这个霓裳阁管理得挺严的啊，一个不小心犯了些错的侍女竟然被这样对待。

从更衣室出来，那位管事女子以及不小心打翻酒盏的侍女都已经走了，又来了一群身穿黑衣佩戴长剑的男子。

“我们是皇城司的人，有没有见过这个女子？”

只见一个黑衣男子拿出一副画像，上面的女子图像有几分眼熟。

在顾秀兰还在思索的时候，管事的女子又出现了，直言没有见过，还暗示这里有贵客在，不方便搜查。

皇城司的人只能离去。

顾秀兰注意到这十来个黑衣男子中，夹杂着自己的便宜孙子关霆。

关霆俨然正在认真办公，没有看见躲在角落里的祖母。

待这群凶神恶煞的男子离开，顾秀兰才敢冒头。

才回到雅间，她点的酸梅汤此时恰好被端了进来。

看着娉娉婷婷的侍女，顾秀兰终于想起画像中的人是谁，不就是刚才被拉下去的侍女么，皇城司的人也来搜查此女，这名女子到底犯了什么事？

“老夫人，这是从灵山寺中取回来的山泉水，经过我们霓裳阁的师傅烹制，加入了各种珍稀制成的酸梅汤，请您慢用。”

顾秀兰看着一碗与外面卖的普通酸梅汤并无差别的“灵山水酸梅汤”，皱眉道：“你们霓裳阁果真严谨啊，所用水都是从灵山取的。方才我见一个侍女犯错，然后被两个婆子拉下去，还堵住了嘴，霓裳阁果然是各个方面都严苛。”

听出了顾秀兰似乎想要找茬，侍女连忙解释道：“老夫人，您可千万不要误会我们霓裳阁虐待下人。今日我们老板带了几位贵客，冲撞您的那位侍女根本不是我们霓裳阁的侍女，之所以堵住她嘴巴，也是为了防止惊扰到你们这些贵客。”

她怎么这么不相信呢？恐怕这名女子抓了某位大人物的把柄，才被人拉下去处置了。

恰巧这个把柄连皇城司的人也在搜查。

不过顾秀兰更在意的是霓裳阁的幕后老板是谁？该不会是三王爷吧？恰好今日三王爷带了几个北狄人来。

“你们的老板是谁啊？搞得神神秘秘的。”秀兰发问了。

然而侍女开始支支吾吾，说不出一个名字。

顾秀兰懂了，幕后老板的名字的避讳，不能说。

她也不为难这个侍女，挥挥手就让她下去。

“老夫人，是发生什么事了吗？”碧春看着顾秀兰自那侍女走后，脸便一直沉着，担忧问道。

她叹了口气，确实是要发生一些事了。只可惜，极大可能是她这后宅妇人控制不住的事情。

夸大了想，三王爷极有可能就是霓裳阁的幕后老板，而三王爷与北狄人看起来相交甚密，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