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杀人祭天

许谷茉跟着小公公走进御花园的时候，远远就听见嬉笑打闹的声音。只见蓝天白云下，皇帝楚震衣冠不整，正在跟几个袒胸露背的妃子玩捉迷藏。

一大清早的，难道皇帝不应该去上朝了吗？

有这么多人陪着，还把她也诏过来，许谷茉一时间也猜不透皇帝的想法。

但很快，她就知道原因了。

“今日，朕要选一个妙龄女子，杀了祭天，”皇帝笑着说，目光落在许谷茉脸上，“许秀女，你意下如何啊？”

许谷茉怔了一下。

王贵妃倚靠在一旁的长椅上，放下了手中的水果：“妹妹要是为了这大凌国的昌盛献身，那也是功德一件，等你下土之后，姐姐定会劝皇上追封你。”

许谷茉明白了，估计是那晚拒绝了皇上，惹怒了龙颜，这是秋后算账，要她以命赔罪呢。

许谷茉弯腰一拜：“谷茉从小就听说，历代王朝都有用人牲、畜牲祭天的习俗，譬如用牛羊作祭品。但被选上的牛羊，一般都是四肢健全，身体健康者，谷茉还没听说，有哪位君王选来瘦弱生病的牛羊祭天呢。”

“你够了！”王贵妃呵斥道，“从打入宫，你就一直以生病为借口，哪有什么伤寒这么久还未愈的！”

“谷茉对医学一窍不通，王贵妃若想知道其中原因，应该问御医，而不是问我。”

“你……”王贵妃被气的一时间说不出话。

“若皇上和贵妃娘娘不信谷茉有疾，那便拉谷茉去祭天。谷茉是生是死事小，若因此惹怒上苍，降罪于大凌国，只怕皇上也会受牵连。”

“呵呵，好一张利嘴，”皇上哼了一声，“既然你不愿意去，那就让上天来决定选谁吧。”

他把眼罩重新戴上：“现在你们跑，朕来追，抓到谁，立马送去处死！”

在场的妃子和秀女们都很震惊，然而皇上根本不给她们反应的时间，就冲了上来。妃子和秀女们作鸟兽散，许谷茉急忙也躲开。

为了活命，大家拼命逃窜，过去了很久，皇帝累的气喘吁吁，却一人也没碰到。

王贵妃跟玄公公使了个眼色，玄公公点点头，立马跑过去，一把抓住了许谷茉，喊道：“皇上！皇上！在这儿呢！”

许谷茉挣脱不开，眼看皇帝马上要抓住她，于是回身，狠狠扇了玄公公一巴掌。玄公公在宫里当差了几十年，还是第一次遇到如此刚烈的秀女，震惊地捂住脸。

“你，你敢打我！我可是皇上身边的人！”

“主子打奴才，天经地义！”许谷茉趁着玄公公松开手，急忙跑开了。

皇上扑过来，玄公公也赶忙躲闪。

“呀——！”一声女子的尖叫，众人看到皇帝抱住了一个来不及躲闪的秀女。

皇帝摘掉眼罩，看到抓错了人，也只能硬着头皮让人把秀女拉下去斩首。

可秀女死也不走，跪下来抱着皇帝的腿：“皇上！我不想死，别杀我！求求您！求求您了！”

王贵妃在一旁煽风点火：“君无戏言！快来人，把这个女人拖下去！”

其他的妃子和秀女都看着地上的秀女，害怕地不敢吭声。许谷茉看那女子年纪轻轻，似乎只有十六七岁的样子，就要被昏君夺去性命，心里也十分悲愤。

“呵呵，你不想死啊，”皇帝语气戏谑，“那你让她们谁替你去死，朕就饶你一命。”

年轻的秀女转头看看众人，目光满是祈求。可每个人都躲闪着她，昔日所谓的好姐妹们，都形如陌路，连句话都不敢说了。

只有许谷茉走上前，跪了下来。

“谷茉斗胆，请圣上饶她一命。”

“哦，你要替她死。”

“非也。谷茉希望用另一人的命，换她的命。”

“谁？”

“皇后娘娘！”

许谷茉说道。她之前在金卷轴上看到过皇后重病的真实原因，此时，她打算利用这个信息逃过此劫。

“好大的胆子！”王贵妃站起来，“你想让皇后娘娘祭天？皇上，你现在就该杀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贱婢！”

“皇上！谷茉的意思是，我若治好皇后娘娘的顽疾，您就放过这位秀女。此所谓一命换一命。”

听到这儿，王贵妃一惊，刚要说话，皇上却抬手制止了。

他问道：“这么多年来，我找遍天下名医，没一个能治好皇后的。你区区一介秀女，凭什么口出狂言！”

“就凭，”许谷茉下意识地望了一眼王贵妃，“我知道皇后娘娘并非真的有病，而是常年被人下毒的！”

语惊四座，在场的众人都听见了。

王贵妃的脸色变的苍白，不安地望向皇帝，看到他脸色阴沉。

“你刚刚进宫，就知道皇后被人下毒？你是怎么知道的呢？”皇帝很怀疑。

许谷茉略一沉思——她总不能说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