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份遗诏
裴祈换好了朝服后,此刻已然是一副德高望重的老者模样,若说在伪装这一块,裴祈还真没输给过谁。
她随着江陵枫一道进了皇宫,宴会的地点设立在朝堂大殿,也正是裴祈十分熟悉的地方。
“哎?你看,这不是苏大人吗?他不是已经退隐了,怎么又会回来?”
“不止如此,你看苏大人旁边那位,好像是二殿下!”
“也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该来的不该来的都来了!”
“……”
“……”
一路上,看见裴祈与江陵枫的人无不议论纷纷,诧异的眼底,更多的是探究,纷纷互相猜测他们来这场宫宴的目的。
看样子,有些人并不知道他江逢川即将自命为王。
也是,纵然他大闹了吕小姐的及笄礼,可又有谁敢宣扬出去?
风吹草动,在他这位“大人物”面前,不还得风平浪静。
只是,有一个人能来今晚的宫宴,是连裴祈都意外的。
那便是迎面走来的娉婷之姿,长公主,江月怜。
依裴祈的了解,这位公主从来都是只专注于诗书文理的才情之女,朝中哪怕有天塌下来的大事,于她而言都无关紧要。
虽说她被先帝抬爱,是大晟最为尊贵的公主,可若放在朝中,她绝无一席之地。
也正因如此,容钦才并没有将她放在眼里。
不知今日,她是因何而来。
见江月怜就快要走到自己眼前,裴祈作势就低头颔首,行了一礼:“下官见过长公主。”
而一旁的江陵枫,则十分不正经的朝她笑了两声:“皇姐,好久不见。”
“苏大人不必多礼。”江月怜礼貌性的朝二人笑了笑,还抬手将裴祈扶了起来。
可下一秒,她就敲上了江陵枫的脑袋:“你这小子,离开宫连个招呼都不打,期间也不给皇姐捎个信,就连回来了都不差人告诉我一声,反倒是先找上了苏大人,还叫皇姐?我哪里像是你的皇姐。”
“唉唉唉!皇姐,我错了我错了,你可饶了我吧!”江陵枫连忙捂着脑袋躲到了裴祈身后,不满的抱怨:“就这还还人人倾慕的淑女,八成在外面都是装出来的!”
“臭小子,你再说一句?”
“不说了!”
看着两人围着她打打闹闹,裴祈捋着胡子,也不禁笑出了声。
虽然江月怜与江陵枫不是一母同胞,但私下里的关系确是众多皇子中最好的。
江陵枫再怎么说也是个会武功的人,江月怜想揍他,哪有那么容易?
见事情无果,江月怜瞪了他一眼,把目光重新放在裴祈身上。
“让苏大人见笑了。”
裴祈则是摇了摇头:“无妨,长公主与二殿下姐弟情深,下官实在羡慕。”
“我这弟弟,平时没个正经,现在连皇姐都敢调侃了。”江月怜指了指江陵枫,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
随后,她低了低头,像是在斟酌些什么,最后呼了口气,犹豫了许久才打算说出来:“我听说,苏大人曾是国师裴祈的人,手上还有国师赠与的一块金牌令箭。”
裴祈心下一惊,看向江月怜的眼里,也不自觉的多了些正色:“下官不明白长公主的意思。”
“你无需与我心存戒备。”江月怜面色淡然,落落大方:“这小子自幼与那裴祈交好,现今裴祈下落不明,他找上你,我便不难猜出那金牌令箭在你手中。”
“老实说,江逢川那人,我心里也厌弃,你们既要阻止他登基,还请拼尽全力。”
裴祈也没想到江月怜会说出这么一番话。
这位公主一向深居简出,莫说干涉朝中之事,就连平日里几家贵女约她出游,她都一贯拒绝,今日非但光临朝堂,还如此坦白的支持她阻止江逢川,实在让她想不通到底是为什么。
就连身边的江陵枫,也面露疑虑。
裴祈思虑再三,还是忍不住将心里的疑惑说出了口:“不知长公主今日,为何会出现在这场宫宴之上?”
江月怜捏住胸前披散的一缕青丝捋了捋,她看了看江陵枫,瞧见他眼中与裴祈一样的困惑,终是沉声说道:“我虽与裴祈不熟,但也在朝堂之外暗暗佩服她的作风,是那少有的廉洁之人,尤其是在得知她是女子后,我便更是敬仰。”
“自从玉面庄主劫了法场后,我托人查了许久,却至今都无法得到她的消息,我知道她现在的处境一定并不好过,更没有办法来阻止江逢川登基一事。”
“江逢川心思不纯,早前便有谋权篡位的打算,父皇又岂能不知道?他老人家虽然写下了遗诏要让太子继位,可他也料到了江逢川会在继位之日有所动作,所以……”
“便有了我手中的
随着江月怜口中说出那
她从未想过,先帝还会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