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6章 善与恶的决裂

千疮百孔的永夜焚林，在极远的暗处目睹了这一切的红袍丹砂有些意外地样子，他喃喃自语道：“涅槃的赤子……原来不是叶言学，而是我的小长安啊。”

阴森的堕落神明一早便知晓了魔王雪暴的那句归宿——“涅槃的赤子会斩下你的头颅。”

然而就连他也未曾料到，无比自负的雪暴最终竟会死在他从来没有正眼看过的嵯峨巍余孽手上。

丹砂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双完好无损的幽暗美目，在永夜的焚林熠熠生辉。

“做得好呢，我小小的长安。”

而另一方面：突然陷入昏厥的叶言学，在倒下的一瞬间就被强行拉入了熙照恶念的意识。

重新回到这片雪白的空间，叶言学并没感到十分意外，毕竟此刻能将他的意识不由分说就拉出肉体的，除了熙照，再没有别人了。

“乔施予呢？”叶言学开门见山。

“他很安全。”

“小安说，你从丹砂那里拿走了绵延神操纵生的能力？”

熙照默默颔首，这意味着他承认了掠景的死与他有着脱不开的干系，二人于是陷入漫长的沉默。

“我知道，你已经开始恨我。”熙照的声音很轻，两人相对之时，除去容貌有些许差距之外，如出一辙的幻灭神态，就像在照镜子。

熙照说叶言学恨他，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是在恨自己。

“你知道？你怎么会知道？我有多恨你。”叶言学说完，熙照又沉默了，而面如死灰的叶言学再度开了口：

“可我，又有什么资格去恨你……”

他的眼睛空洞，一眨不眨的，没有半点神采，“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了……熙照，我同意加入你设下的这场战局，与你，争个高下。”

熙照的恶念有着旧日第九神明的真身皮囊，是如今世上最为美丽的梦幻存在，神明有着蛊惑的力量，就好像无论他们做出什么，只要开口道歉就能获得原谅。

“对不起叶言学。”熙照这样说，“可你明白的，没有别的办法了……接下来，会很痛苦。”

“不，无论是你还是天命都不会看到我更加痛苦，因为我已经一无所有。”叶言学转过身去，背对着熙照一步步往意识的边缘走。

“一切都是相印的，我没有怨言。是我的选择推我走上了这条路，一千年前我做出的决定指向日后的悲剧和毁灭。我该甘之如饴。”

“我的妻子在虚无的尽头等着我。”

无人知道叶言学在梦中死过了多少次。沉沦在虚假的梦境里，几十年循环往复，哪怕一遍遍重温着他这一千年来经历过的种种煎熬也不愿醒来。

梦幻生死，他的一切已经毁灭，其实没有人比他更加渴求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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焚林的一场战役虽然以顾长安等人的胜利为最终结果，但依然使他们付出了惨重代价，包括白梧尊上在内的炼仙大陆仅剩的老前辈们在此役中全部陨殁，除他们之外，宇文誉风、天正山掌门拓跋仪和重伤不治，斑斓无双手脚具断终身残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