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坦白

夜晚，秦铭饭后打算去阳台吹吹风，不知是不是错觉，他去韩小鱼的书店的时候，闻到了不一样的气味，以前的书店原本是淡淡的清冷，就像渡过冬日后的白莲，浑身的寒霜褪去下的清淡。

而下午的书店则是有几分潮湿与阴冷，一种很朦胧的感觉在他内心酝酿着，这种与众不同的感觉他一进店就感觉到了，加上平时一直都在店里的韩小鱼忽然不在，秦铭思来想去，打算明天再去看看。

陈安安的话，秦铭脑海浮现出一张瓜子脸，笑的时候总会露出一对可爱的小虎牙的她，平日里应该是和韩小鱼关系比较不错的朋友，还有张婷玉和余宁涵，这四人长得都不错。

身为男生的秦铭没少听见班里的男生讨论追那个这个，其中似乎就有她们的名字。而且，张婷玉目前已经和一个三班的学霸好上了，剩下的话他就不清楚了。

不过韩小鱼的话，是个不错的书友，这三年因为爱看书的缘故，有一次挑了一家离家最近的书店看，遇上了同是喜欢看书的韩小鱼，后来一经交流，发现她是这家店的店主的孙女，后来因为店主病故，她就顺理成章地成为了店主，一个人看店。

或许是出于同情秦铭会时不时来看一下书店，看书是一个目的，看望一下也是一个目的，合在一起并不会起冲突。

忽然秦铭感觉自己的衣角被扯了一下，然后一只小手摸索着抓住自己的手掌，声音从背后传来，“哥……你在做什么？”

秦铭转过身抬手摸了摸秦夕茗的头，“刚才在想一些事情而已，天也黑了，去洗个澡睡个觉吧。”

“嗯。”秦夕茗点点头，此时白色缎带已经摘下，浓密细长的眼睫毛轻轻颤动着，任由秦铭拉着自己的手走向卧室给她拿睡衣洗澡睡觉。

要说盲人怎么睡觉，秦铭这个问题在秦夕茗来到那天晚上，就问了出来，她似乎没有想到这个问题，回答道：“都是婆婆帮我拿衣服，换衣服和洗澡什么的……”

那天晚上秦铭横竖想不到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毕竟一个盲人又看不见事物，眼前一片漆黑，期望她摸黑拿衣服，换衣服什么的简直是奇迹。

于是秦铭那晚脸色十分滚烫发红地帮妹妹拿好衣服放浴室里，洗澡她还是可以自己来的，秦铭当时还听到秦夕茗低着头小声地告诉他：“没，没事，我不介意的……”要不是看见她的耳根子红透了，秦铭差点羞死在原地。

往后他没想到这一‘服侍’就是三年，渐渐地从一开始羞涩变成了平淡，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自己起码还要照顾她很长一段时间，或许一辈子也说不定。

秦铭喝了一口快乐水，看着电视听着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流水声，内心平静无比，他实在是生不出一丝邪念，上天夺走了她的双眼，使她的世界一片黑暗，能够坚强地活了十几年，该说是不幸还是幸运呢。

如果能治好她的双眼的话，秦铭一定会付出任何代价，不过很可惜没有如果。

等待秦夕茗洗完澡已经是半个小时后，她打开浴室门，双眼紧闭着，一只手抓着门把，一只手伸在空中四处摸索着，嘴里喊着：“哥……”

秦铭关掉电视，上前扶着她来到沙发前，秦夕茗小手抓了抓他的五指，轻声道：“我洗完了哥哥。”

秦铭嗯了一声，摸了摸她湿漉漉的头发，上面的水分并没有完全擦干，还滴答滴答地滴水，秦夕茗穿着粉色睡裙，头发未干的水分顺着细致的锁骨滑落胸前。

“你等我洗完澡给你吹吹头发。”

“嗯。”

秦铭大概十分钟左右就洗完澡，回到卧室出来拿着吹风机呼呼呼地给秦夕茗吹头发。

这样稀疏平常的小事秦铭已经做了三年，反反复复，没有一丝怨气。因为他打心底心疼秦夕茗，如果换作是他的话，先天失明一定会搞崩自己的心态，也许那天就投河或者做什么消失在人间了。

而秦夕茗的话，他不知道这个丫头有多大心理压力，只想希望她不要有轻生的想法吧。

而秦夕茗则是等秦夕吹完头发后抓着他的衣角轻声道：“哥，今晚可以一起睡吗？我怕黑……”

秦铭几乎下意识就想拒绝，这怎么行呢，但又想到她的情况，又不知道怎么拒绝，虽然之前也一起睡过，但那是遇到特殊情况吧，有几次外面刮大风响着闷雷，雨水敲打着窗户，秦夕茗紧紧地抓着他的手，颤抖着身子告诉他非常怕打雷，耐不住她的软磨硬泡，秦铭只好同意了。

后来秦铭又回到自己房间睡，秦夕茗也没说什么，只不过现在也没打雷下雨吧……

“那个，我可以给你讲睡前故事。”秦铭还是打算挣扎一下，毕竟他心底的观念觉得这样不怎么好，就有几分抗拒。

秦夕茗双手摸索着从沙发上爬到秦铭身上，原本他坐着的身体顿时向后去，被秦夕茗压在身下，这具柔软的娇躯只是抱着他，一头漆黑的长发便遮住了她的整个后背，秦铭一时间脑子空白不知道做出什么回应才好，骨科发展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