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仙都(七)
圆子,加葱加辣,还会给她放一朵用白萝卜片手工雕刻的小荷花。虽然每次敖琛儿都会夹出去,但下一次燕七依旧会放。
也许是木偶店不太赚钱,而敖琛儿每日花钱如流水,最后帐平不了,惹得盂南阙亲自来成谙店里抓她。
这日慕成谙恰好没去打鱼,一个人歪七扭八的坐在大堂最后面,手里捧了个话本,两条腿搭在桌子上看的津津有味。
敖琛儿旋风一样冲进店,二话不说就往她身后钻,一边钻一边哭喊,“小五姐救我!”
“怎么了?”慕成谙翻过一页书,懒洋洋的问她。
“南阙哥哥要带我回家,说再也不出眉山了。”
慕成谙翻页的手一顿,“为何?”
“不知道,大约是他不喜欢我总往外跑,希望我一直呆在家里吧。”
其实敖琛儿是想说盂南阙嫌她总跑出去花钱,店里的帐平不了,敖叔迟早有一天得把她带回去,不如早点回,免得一顿骂。
但她觉得,在小五姐这样的女老板前面这样说,会显得南阙哥哥抠门又胆小,于是把内容做了些精简,却不想听在慕成谙耳朵里确实另一番味道。
他可能真的很喜欢敖琛儿这样的小姑娘,喜欢到不想让她出门,要时时刻刻留她在身边。
心里突然很不舒服,甚至冒出些隐隐的火气。
“啪”的一下,她合上书,转身回了房。
临走前还安顿敖琛儿,就安心在这儿呆着,谁敢带她走,先问问她慕成谙的弓同不同意。
敖琛儿拍手叫好。
盂南阙赶来逮敖琛儿的时候,便看见小姑娘气定神闲的坐在桌子上吃圆子,并把慕成谙说的话原封不动的转述给盂南阙。
盂南阙:“...这真是她说的?”
敖琛儿狂点头。
身边的男人如一道风,熟门熟路的走进内堂,徒留燕七和敖琛儿面面相觑。
燕七:“不会打起来吧。”
敖琛儿:“应该不会吧?”
......
慕成谙的门没关,她正打算去海边躺会儿。她心气郁结,不能再呆在城里了。结果一出门,迎面撞上盂南阙。
“什么意思?”他开口便问。
慕成谙皱眉:“什么什么意思?”
盂南阙:“敖琛儿的事,你为什么要管。”
慕成谙:“路见不平,不行吗?”
盂南阙:“...这是敖家的家事。”
慕成谙:“敖家的家事,你姓敖吗?”
盂南阙:“但我当琛儿是我的家人。”
一句“家人”震耳欲聋,甚至带着不明所以的挟私报复,让慕成谙彻底僵在原地。
原来盂南阙他有自己的家人,而且他们对他来说异常重要,敖叔、敖琛儿,早就取代了她在他心里的位置。
怪不得这三年他不联系她,很可能是从未想起过。
慕成谙现在才发觉自己几日前说的把他当“家人”是多么的可笑,怪不得他当时的反应是那么的平淡,大约是他根本就不稀罕吧。
她绕过盂南阙,背对着他,道:“你带她走吧,以后再也别来。”
说完,她握着弓大步流星的走了。
好气,必须打点什么。
-
风平浪静的妄念海,慕成谙面无表情的拉弓,冲着一望无际的海面射了一箭又一箭。
盂南阙站在她身后,从怀里拿出一封信,那是沈念真今日刚传回来的。
其实他今日去回香巷,是想告诉她一些事的。
“聊聊?”
盂南阙在她停弓休息的间隙,踱步上前。
慕成谙目不斜视:“说。”
她又回到那幅冷漠淡然的模样。
好像在对盂南阙说:我就不爱你,你看着办吧。
盂南阙真起了点心思想把信撕了,但强大的理智让他忍了下来。
他憋着气,把信递过去,“沈念真传来的,木槿有问题。”
“师兄为何会传信给你?”慕成谙疑惑皱眉,接过信。
“有何不能?”盂南阙脸色也变得极差,将信甩过去便负手立于一侧,不再说话。
慕成谙一目十行,很快提取去关键信息:木槿和鬼蜮之主相交甚密。
“鬼蜮之主...”慕成谙不禁勾起些较为古老的记忆。
这个名字在过去的三年里几乎没有出现过一次,怎么会突然与木槿联系在一起?
“师兄这是...去银醉谷当卧底了?”
她看完信,先问了这个问题。
果然,盂南阙还是那幅持续生气的样子,“是又怎么样。”
“当然不行。”慕成谙声音拔高,严肃道:“师兄身体不好,稍微着凉就会发烧,身边常年离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