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醉谷(一)
正如你有你的使命一般。”
“我的使命?”
“脉象强劲,虽有重伤之像,但却被重塑的气塔和灵脉,是姜家那小丫头救你的吧?”
慕成谙看出来木槿不愿多说,也岔开话题,“嗯,她酒的。”
“呵。姜槐自小身体不好,每年都需要濯血树温养一遍,她将今年的机会让给了你,看来你们的关系不错。”
“啊?”慕成谙挠头,“也没有吧。不是,木槿夫人,我的并不在肉身上,在魂魄上,这个你能看吗?”
“魂魄?”
木槿收了手,当即哭笑不得,“看魂是魔道的密术,你该去找墨金才对,怎的舍近求远呢?”
“倒是将他忘了。”
一直没说话的盂南阙突然出声,然后向门口走去,示意她,“走吧,去找墨金。”
他嘴唇泛白,双手抱臂,神色却倨傲难挡。
“她需要找墨金,而你需要找我。”
医者父母心,木槿看见盂南阙一身伤当即手中弹出银丝,束缚他手腕,轻轻一拉便将他拉到慕成谙身侧。
“安心坐在这里,你比她严重多了。”
木槿素手盈盈揭开一个玉盒,里面装着一只粉蝶,她轻轻一声口号,粉蝶便飞去盂南阙头顶。
“这是凝血蝶,上等灵虫,养一只需百年。用在天魔大人身上不算浪费。”
木槿笑着看向二人。
“您早就知道了。”盂南阙沉沉开口。
“不难猜,而且算算日子,也该是这时候了。”
“日子?”慕成谙愈发疑惑,“木槿夫人,您究竟知道什么?”
“我知道什么?”木槿呵呵笑,“人活的久了,什么也知道一点,也算不得什么。在告诉你之前,我还需确认一件事。”
说着,她双指一并,温凉的手指点在慕成谙眉心,强行入她灵海。
“木槿夫人,没用的,我的灵海已闭,你进不去。”
“莫急。”
木槿和风细雨,然半炷香后,她额间滚落汗珠,颤颤收了手。
“果然...”她轻轻叹出一口气,似如释重负,又似万分可惜。
“木槿夫人,你究竟知道什么。”慕成谙从未向此刻这般着急过。
“罢了。”木槿摆摆手,默了会儿后,她抬起头问慕成谙,“你叫...成谙?谁给你取的名字?”
从没有人问过她这个问题。
“成谙二字是亡母所留,慕为养父之姓。”
“你今年多大?”
“十五。”
“可是来自下修界?”
“是”
“你母亲可叫沁麟?”
“沁麟?我不知。”
问至这里,木槿停顿,静静看着她的脸,看了一会儿后收了眼,又轻声道:“想必你是与你父亲长得极像吧,我第一次见你竟没认来。”
慕成谙极力的辨析着木槿的话,脑海里生出许多疑问,然而话滚至嘴边却一句都说不出。
“看木槿夫人的样子,是认识谙谙的爹娘?”
盂南阙替她开了口。
木槿摇了摇头,“我只认识她娘,她爹爹...只怕此生是不能见人的。也不知沁麟最后有没有见过他。”
“罢了,告诉你也无妨。”
木槿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般,她警惕的又加固了结界以防隔墙有耳,才开始说话。
“若我猜的不错,你原名应当唤青阳明谙,是青阳氏景云与合欢宗大弟子成沁麟之女。当年你母亲外出历练,碰巧遇到了出仙山补天坑的青阳景云,二人阴差阳错同路而行,一路相伴,互生情愫。然你父亲与我同为仙人族,族规严苛,且极为看重血脉的纯粹。烛阴氏不比青阳氏那般修得补天术,更没有紫金琉璃火此等仙火之种,所以连我在青阳氏面前也说不上话,更别说你母亲。”
“所以他抛弃了她。”慕成谙冷冷开口。
“并非。”木槿坚定的摇头,“你母亲不是自轻自贱的人,从不觉得自己配不上谁,你父亲亦是。当年你母亲即将临盆之时,恰逢魔域动乱,你父亲前去镇魔,却传来危在旦夕的消息,你母亲放心不下这才前去找他,没想到半路被魔所伤,生下你便过世了。当年贺兰洲寻到你母亲的尸首,将她带回了合欢宗,那时我便问过你在哪,贺兰洲却说你已胎死腹中。贺兰洲与你母亲情同姐妹,我便未做多想,不曾想,她竟是骗我的。你还活着。”
木槿夫人是性情中人,说到伤心处不禁泪水连连。
慕成谙还愈问些什么,门外忽的传来脚步声,只听得侍女在门外提醒:
“夫人,谷主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