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又一年

寒冬凛冽，祁家姐妹又邀一起围炉煮茶，邀的都是闺中密友。

常驻幽州的骁骑将军杨铭的女儿杨攸宁打趣祁慈溪道，“听说姐姐很快要嫁到上雍了，可有此事啊”，祁慈溪少见的面色一红没有作声。

祁佩熙替姐姐回答，“姐姐要嫁到首辅杜家去了，我家原本在上雍时姐姐与杜家大公子杜禹泽便是青梅竹马，姐姐及笄礼过不久，他家就派人送来了求亲帖和聘礼”。

小然听得出神，成亲？成亲是什么样子？见小然又在发呆，祁佩熙笑着在她面前挥了挥手，“小然，干嘛呢，不是听了姐姐不日出嫁的消息舍不得吧，放心，姐姐怎的都要明年春天才会出嫁，况且小然明年跟随顾将军回上雍述职也是能见到的”。

“当然舍不得，但也要恭喜祁大姐姐了，只是我还没见过世家结亲的典礼，好奇得很”，小然解释出神的原因，后知后觉到明年她也可以去上雍吗？

“定亲那日小然可随顾将军一起来观礼”，祁慈溪笑起来温温柔柔的，叫人看了如沐春风。

“没有几年做姑娘的日子，小然也会出嫁的，那时便什么都清楚不过了”，杨攸宁笑着回她。

“小然说不准一辈子就留在顾将军府里呢，那日乞巧我看见……唔”祁佩熙话还没说完，嘴里就被小然塞了块点心，她初一听便知道是什么意思。

杨攸宁笑容僵了一瞬，试探问道，“顾大哥跟小然不是拜了兄妹吗？”她与顾庭川一般大，顾远山征西多次，她也算跟他自小相识，顾庭川剑眉星目生得好，她也不禁向往。

祁佩熙看场面瞬间尴尬，解释道“我信口胡说的，那日顾大哥只是带小然逛逛街市”。

小然面色微红不易察觉，她也忒急着堵祁小妹的嘴了，就好像要掩饰什么似的，掩饰什么呢？

不多时，姐妹茶话会结束了，小然还是懵懵的，祁家大姐姐就要嫁人了，嫁的还是她的青梅竹马，她以后的日子会在哪过呢？

这是小然在顾府过的第二个年节，顾氏父子都在家中帮忙布置，正厅里顾远山坐在主位，小然坐在他旁边，顾远山拿起剪刀和红纸教她剪窗花，剪刀在他手上行云流水，不一会儿红纸展开，一只灵动的喜狮展现出来，没想到带兵打仗的人手也这样巧。

小然也不甘示弱，她从前跟母亲也学过剪窗花，很快剪了两只捧花的小兔子，很是可爱，顾父笑呵呵地夸她手巧。

不多时，顾庭川从外面回来了，带着一身寒气进了屋，怕冷到小然，特意离得远远的烤火。顾庭川是出去买小然爱吃的糕饼去了，他怕下人记不住小然的喜好，便亲自去采办年货，顾府本来下人就不多，顾氏父子更是凡事都亲力亲为却也用不到。

烤干了冷气，顾庭川才凑近看父亲和小然的杰作，看到小然的作品眼前一亮，“呀，小然剪的兔子正合时宜呢”。

“臭小子，为父这狮子剪的都入不了你眼呢”，顾远山佯装生气打趣顾庭川道。

“哥哥这是自知不如父亲太多，竟不好意思提呢”，小然宛然一笑。

顾庭川见她笑了也应和，“是是是，父亲这手艺，粗中有细，这喜狮真是活灵活现”。

“行了，我还不知道你，倒是你这手字现如今当不如小然多了吧”，一大一小两位将军竟然幼稚得很呐，“不如趁着厨房烧火做饭的空档，你们俩写些对联让我也欣赏一下”。

随后几人转战到了书房，这一比试，顾氏父子才发现小然的字竟如此好，苍劲不失柔和，落笔利落，比起顾庭川的“粗枝大叶”豪迈写法要更能让人欣赏得来。

“我看你小子现在也就剩一项武艺能比得过小然咯”，顾远山拍了拍顾庭川的肩膀，倒没有对他不满，更多的是惊讶于小然的进步。

“小然是块璞玉，若跟我一样同为男子，武艺上我也是比不过的，只是父亲没看见，小然的射艺很是惊人呢”，顾庭川稍作谦虚，实打实地又夸了小然一遍。

“说哪里话，自然是女学究和庭川哥哥会教，我才有今日浅薄之才啊”，小然一边写一边回复俩人。

“哈哈哈哈哈，小然真是好样的”，顾远山还是不住口地夸赞，顾庭川都对老父亲偏袒女儿这种宠溺有些无语，他还是不是他儿子了，怎么就他自小父亲就严厉管教很少夸赞呢！

随后下人来报可以用饭了，三人又回到了大堂，吃饭间顾父提起如若今年边疆没有异动，他们明年便可以回上雍过年了。

“果然是真的”，小然心想，夹菜的手几不可查的一顿。

“父亲坐镇边疆该不会有异动，上次大战金国投降又上贡一些奇异珍品来朝才算完事儿，短期他们不敢造次，只是若回上雍，小然定是要托程伯父一家的，日后见面……”，顾庭川心想。

新年新气象，转眼间几人都抛开了各自的小心思，小然和顾庭川给顾远山拜了年，各自收到了红包，只不过小然的要厚些。

回房后，顾庭川又来找她，又给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