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祁家

小然幽幽醒转，已是第二天晌午，见她醒了，晓月先奉上了一杯水让她润润嗓子，喝过水清醒些，想起昨日经历像做梦一般，刚要下床，锁骨处的伤口便扯着疼，她眉头一皱。

晓月唤道，“姑娘可是伤口疼了，公子昨夜拿来了药膏吩咐我每日给小姐涂一次，不过姑娘先起来梳洗再涂吧”。

“好，诶庭川哥哥此刻在何处？”小然还是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

“公子一早去校场了，昨日他没保护好您被将军斥责了好一番呢，想来他也自责的很”，提起昨日连晓月都不免后怕。

小然起身梳洗，瞥见手上的擦伤，想起昨日那个少年和他的锦帕，不知道他怎么样了。待顾氏父子回府，小然前去书房询问，却得知并未见一个少年，想来那人自有生路。

顾庭川对她倒是躲躲闪闪，昨夜传郎中看过小然后，他便被顾远山叫去了书房，谈话大抵是告诫他少耽于玩乐多练武功，还有很重要的一点，以后出行务必看好小然。

顾远山心想这般大的姑娘还是要多读些书明事理的好，想着祁知府为家里的女儿请了幽州女学究杜蘅，便打算送小然去求学，正好近日祁家大女儿及笄，这日拜见是再好不过了。

又休养了几日，伤口都已结痂，顾父带着他们二人去见礼。

祁敬虽然有些庸碌倒也是方正廉洁之人，祁家二女二子，二子祁繁比顾庭川大一岁很是稳重，三子祁羽比顾庭川小两岁有些调皮，小女儿祁佩熙比小然大几个月，在家是被娇养着的，却也知书达礼。

大女儿祁慈溪及笄这日，祁府好生热闹。因有顾家守军在，幽州很是安宁太平，才能有这样的宴会。

下了马车，祁敬亲自迎接，小然跟着福了礼。进了内院，便由祁敬夫人宋氏领着小然和小女儿观礼，祁佩熙原是有些看不上小然的贫苦出身，可是一见面就觉得她身材纤细，脸上却有些肉时常要发呆的样子可爱得很，就认了这个妹妹，主动牵着她介绍府里的安排布置。

祁慈溪仔细沐浴后换了一身红衣，宋夫人给她挽了发髻戴了发饰，随后她到大堂向父亲母亲行礼敬茶，又去祠堂拜祭了祖先，这礼才算成了，余下的便是宴席上吃饭聊天。

听闻小然学什么都是一点即通，祁家姐妹好生羡慕，拉着她问这问那。

“小然妹妹多久学会骑马的啊，我和姐姐可一直想学就是父兄不允”，佩熙瘪瘪嘴问道。

“一月有余，那小马可难驯得很，自从摔下马之后，庭川哥哥也不让我碰了”，其实并非摔下马而是那次被绑架的事情，顾庭川不让她再碰那匹小马了，如若她想骑马，也是顾庭川空闲之时载她散步。

“这小熙小然的性子，再长大些必然更是飒爽，别说骑马了说不得还能做女将军”，慈溪调侃道，众人皆是一笑。

宴席散，小然赠了最近绣得颇为满意的绣品给祁家姐妹，祁家姐妹也作了回礼，过几日书塾可以再聚。回府的马车上，顾庭川津津有味地听小然说今日见闻，嘴角微微上扬，为了养伤闷了好几日的小姑娘眼似乎又生动起来。

有了祁家姐妹，小然很快结识了很多幽州官家的女儿，平时约着讨论刺绣针法、珠宝首饰或者是城中酒楼多了什么新式点心，约着吃茶说话，倒也多了很多趣味，即使顾府没有女主人打理，小然也越来越像大家闺秀了。

几日后，小然便开始每日上课的日子，早年过得艰苦，时常眼巴巴望着邻家能去上学的小哥，小然很珍惜读书的机会，识字很快，作业总是完成得漂亮，女学究常夸她，顾父也一得空闲就察看她的课业。

有时候顾氏父子从校场回来吃晚饭，在饭桌上她常常滔滔不绝，兴奋地讲着今天学了什么，女学究又夸她了，顾氏父子听着也开心。

许是这次意外，小然的性子收敛了些许，偶尔放了课也只是和晓月在园子里放放风筝，散散步。

好几日不曾看见顾庭川，他似乎也在校场勤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