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以为会一直在一起

三日时间很快在写写画画，说说笑笑中就过去了。为着教她能够识文断字，顾庭川打算每五天就用一天时间教一教她，其他时间让她温习或是读些简单的书都好，又念着她体弱，光补营养不成，决定也要教她些功夫强身健体。

于是每日他晨起练功的时候就会叫她一起，扎扎马步打打拳，起初她觉得是真累，想想顾庭川日复一日都是如此，也咬牙坚持，月余也就适应了，她也很少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看花了，早晨的阳光别有一番感觉。

顾庭川担心她再生病，早吩咐了人多制几件棉坎肩棉衣斗篷给她。偶尔天气实在是冷冽，顾庭川也会放她睡懒觉，只不过这种情况她在读书上就要会多用功夫。

偶然一天，教古诗教到一句“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顾思然觉得甚美，默默记了好多年，直到长大再与顾庭川重逢她才更觉其中韵味。

转眼夏至，思然现在不仅有些功夫，更有些顽皮，确实她这个年纪也无需多端庄的，她喜欢到池塘边捉鱼，捉了又放，折腾得鱼也疲倦的很，有时又用池边的草啊花啊编花环，弄得池塘不成样子。

顾庭川没有责备，反而有的时候在背后兴致勃勃地看她和小鱼儿斗智斗勇。

思然看见他看自己热闹也会假装生气，却还是会笑着把之前编好的花环戴到他头上，顾庭川比她高一头多，他也会配合地躬下身子。

她觉得这样的日子很开心，开心到没有为未来考虑过，她心底里只觉得一辈子都会在幽州这个府邸，

跟顾庭川生活在一起。

“今天教你骑马，小然”，顾庭川微笑道，他已经盘算好秋天的时候带她到郊外打猎的场景了，漫山澄黄，秋高气爽。

马场在练兵场附近，他也不算耽搁。

“太好了，等我学会骑马，我们比试一场好不好”，此时思然眼里有光，让顾庭川不自觉就会盯着她的眼睛看。

而她正是这样活泼的年纪，有些争强好胜，太沉闷才不好。

“好啊，赢了我送你一匹最好的马。”

“一言为定！”

思然于马术上却是没有天赋，顾庭川选了匹小马，小马年纪小有点跳脱不温顺她驾驭不来，马儿也像与她较着劲似的，起初她总快要掉下来了，是顾庭川骑马经过她身边托着她后背才不至摔下来，眼神又威慑了小马一番它才老实些。一天之内，学会保持平衡已然算很大进步了。

第二日又学，小马却是很不给面子，硬生生要将她摔下去，顾庭川又赶忙捞了一把才不至受伤，思然坐到了顾庭川背后，马随即慢了下来，两人慢悠悠地骑着马好似散步。

她轻轻拽着他的衣角，此时日落西山，漫天金黄，以至多少年后他不在她身边时，还一直回忆着这画面。

“下次我给你换一匹”，这匹太倔了，顾庭川想。

“不要，就这匹，我一定能驯服它”，思然坚定道。

顾庭川轻笑，她也挺“倔”的，倒是很合适。

为着同一股倔劲，小马逐渐配合，不消十日，思然就已经能熟练地在马场上驾着马儿奔驰。

没等比赛顾庭川又送了她一匹好马，训练纯熟，与他的不相上下，只不过她还太小，这匹不能骑太快。

“庭川哥哥什么时候与我比试一场”，思然此时正得意，期待地望着顾庭川。

“这刚几日功夫，小然就有信心和我比试了? 不急，待小然再学些射箭功夫，我带你去秋猎可好? ”

“好吧，只要我学会射箭，哥哥就与我赛马，再去秋猎！”她是真的开心。

顾庭川知道他不可能一直带着她，多教她些东西傍身是错不了的，而且又能与她多待些时日。

顾庭川带小然到练兵场，顾远山起初以为俩人胡闹，转念想想，女孩子有武艺傍身并无不好，叮嘱顾庭川教习之余别误了自己的训练之后，就许俩人学习去了，还单独辟了一个小的射箭场给他们，顾庭川思虑周全，准备了一把小弓给她，又给她戴了护指。

射箭她是实在有天赋，只要拉开弓的，无一不中靶心和靶心周围很近，顾庭川在旁边一个劲儿夸赞，只是她力气小，拉开弓弦费些力气，射了几轮就气喘吁吁，却没直接喊停。

夕阳映着她有些兴奋骄傲的脸庞，顾庭川跟着嘴角扬了起来。

又经过顾庭川每天的晨练，她逐渐不那么费劲就能拉开弓了，几乎百发百中，顾远山同样惊叹，她似乎天生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