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守灵人

“真是个疯子！”走出门，一人气愤道，“政府怎么会让一个不人不鬼的怪物当权？”

“就是，这些怪物骨子里就透着野蛮。”旁与他同行的山羊胡应着，他们也算是一方巨贾，连市属部长都要敬他们三分，现在居然被逼得向一个异人弯腰，说出来也不怕被人笑掉大牙。

其他几人皆沉默不语，不由为这两人汗颜，纵使他们心有不满，这里毕竟是特别行动处，敢在他的地盘出言不逊，活得不耐烦了？

见周围人没有应和，两人脸上有些挂不住，正打算畅所欲言一番。突然，两人同时身躯一震，双目圆睁，满脸惊恐，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救……救…….”没半晌，两人倒在地上，没了生气。

这下，所有人都不敢动了。

“几位不走，是想留下陪他们？”不见其人，但能听见，他言语中的戏谑。

“走走走，我们马上走！”其余几人你推我，我推你，像避瘟神似的逃离了现场。

这几人与一位衣着怪异的少女擦肩而过，江家主留意了一下，那女孩大概十五六岁，身着古风短裙，腰间别了壹串铜钱和两颗看不出材质的铃铛。

没想到那小子把守灵人都请这来了，看来他是早有准备。

“祁岁呀，祁岁。这不像你啊。”都灵冲他笑了笑，“以前的你，可是会把他们底裤都坑来的。”

“异人的事，怎么能叫坑呢？”祁岁笑了笑，突然想起什么，正色道，“找到蜘蛛了吗？”

都灵摇摇头，将一面铜镜递给他：“在平南村发现了他的踪迹，我们赶到的时候，他已经被那帮人带走了。”

“这面镜子是当时捡到的，无序已经施了法，可以看到以前的景象。”

那面镜子悬在空中，逐渐浮现出人影，祁岁二人一眼就看出那正是蜘蛛。

镜像中的蜘蛛被吊在地牢中，一个蒙面人在一旁，抓着他低垂的头向上仰，像是故意让人看清他的脸。蜘蛛的脸上毫无血色，眼窝深陷，嘴唇发乌，浑身透着一股死气。

他的双手一片血污，十指扎满了钢针，裸露的上身更是体无完肤，道道血痕触目惊心。

“我打断了他的双腿，还穿了孔，你猜在哪里？”蒙面人凑到镜前，摘下面罩，挑衅的笑着，“我们放他在街上爬，你猜猜他爬了多远？我可以告诉你，三十米，你敢信吗。打断了双腿，食指被一根根掰断，他都没有哭，一滴眼泪都没有。但你知道吗？我把他放在街上，没有一个人帮他，他是怪物不是吗？”

“我想你现在，一定很生气。”那人笑着松开蜘蛛的绳子，握着他的脚踝轻轻揉揉，蜘蛛的伤口肉眼可见的愈合，“我会治好他，你呢？”

“祁岁，你说……他们是恨我，还是恨你呢？”画面戛然而止。

气压低得吓人，都灵知道现在祁岁的状态很不好，前段时间西部异人暴乱，虚能变异怪物突破防护网大量出逃，他为了剿灭所有怪物，整整一个月马不停蹄到处奔波。

作为前军方战略武器，祁岁似乎一点都不爱惜自己的身体，长期的压力和无休止的战斗对精神和身体又是一种摧残。

“这不是你的错，每一次战斗都会有人牺牲。”都灵想不到安慰的词汇，他们守灵人居住在深山老林，与古墓荒斋作伴，又不喜与人来往，生性孤僻，暖人心窝的话，她不会。

“嗯。”

都灵等了半晌，见他没有动静，知道此时不好打扰，只好退出去，想顺手关上门，却发现只剩半扇。

“……”她默默关上半扇，在门口驻足了半个小时才离开。倒不是不舍，而是因为“污染”，越是强大的异能，污染越严重，作为传说中“最强”的异人，祁岁无时无刻不受异能的侵害。

“小祁岁，你可别去送死啊。”

…………

此时，远在几百里外屋顶山脚的平南村。

方士姜负像往常一样带着采好的草药赶往村庄看病。作为相术第二十九代传人，他不但精通卜卦占星，还俱备医者仁心。

踏进村庄的那一刻，他意识到了不对劲。“怎么这么安静？”往常这个点庄子里应该是炊烟袅袅，而现在，连犬吠声都未曾听见。

姜负搜查了一遍，没有一人，村民都去哪儿了？意识到情况不妙，他连忙返回屋顶山道观，将这里的情况向师傅一一说明。

道长听后，掐指一算，半天没算出名堂。纵是素有神算子之称的他， 此时也慌了心神。

“老夫只能算出此事与玄云派的守灵人有关。这样，你带着我的拜贴去龙虎山找那里的守灵人，他有一本天书，可知古今。”道长摸了摸不存在的胡子，语重心长地说道。

接连几个村庄的人消失，他怀疑是有大妖作祟，只是方士一族势微，现存于俗世的方士更是少之又少，何况他们个个心高气傲，肯不肯帮都要另说。

稍作整顿后，姜负背着小包袱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