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生产队的驴2

一晃眼，孩子一口一个爸爸的叫着，慢慢的也长大了，六七岁的孩子还算是懂事了，会背着个小背篓跟在梁乐背后学着摘些野菜，梁乐干活的时候也会乖乖的桌在田坎边上等着。从来不和其他的孩子一起瞎胡闹，身上总是干干净净的，因为他知道，自己的爸爸爱干净，如果自己弄脏了，爸爸又要多洗几次了。

冬天的夜里故渊总是会冻醒，被子里没了爸爸就觉得冷。望着小堂屋还亮着灯火，透过门缝总是会

瞧见爸爸低着头，一双手不停的忙碌着，糊着纸灯笼。他知道，爸爸总是在夜里干活，可他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自己都已经很困了。爸爸不累吗？

小故渊撇着嘴望着灯火前的爸爸，他觉得自己的爸爸是世界上最好看的人，也是世界上最温柔的人，最爱他，对他最好的人。这一看就看入了神。

“啊切！”许是冻着了，故渊跟着就打了个喷嚏。

梁乐这才抬头，发现故渊赤着脚站在卧房的门口。

“哎呀！我的小祖宗啊！这么冷，你下来干什么！”说着快步走了过去把人抱在了身上塞进了被子里。一摸小脚冰凉。用手轻轻的拍了拍小脚板，二话不说掀开了自己的衣服，把孩子的脚放在了自己衣服里暖着。

“爸爸，我不冷。”

“听话。别生病了。难受的。”

“嗯。爸爸你为什么还要糊灯笼啊？”

“这不快过年了吗？想着得给你做身新衣服了。瞧瞧你，个子长这么快，去年做的衣服都快遮不住你的小肚子了。”梁乐笑了笑捏了捏故渊的脸。

“爸爸，我睡不着。我也想和你糊灯笼。”

“嗯？小孩子乖乖睡觉，不然怎么长高。”

“我不要！我不要长高，我要帮爸爸！”

“乖！爸爸马上就好了。你不长高，不长大，以后怎么有出息？难道要爸爸养你一辈子啊？我还等着你孝顺我呢！”梁乐有些好笑的揪了一下故渊的耳朵。

“可是爸爸，我真的睡不着。”

“那，我给你讲故事吧？”

“好好好！”故渊瞬间就开心了，他最喜欢爸爸抱着他，给他讲故事哄他睡觉了。

“在很远很远的地方，有一大一小两头大象。小象总是会依偎在大象的怀里问大象。‘爸爸，我到底能在你身边呆多久？’

爸爸回答说‘一直到你长大了。’

‘那是什么时候？’

‘很久很久以后。’

小象沉默了一会儿，继续问道‘但是很久是多久呢？’

‘很久就是我们把湖里的水都喝光了那么久。’

‘啊？这用不了多少时间，还有比这更久的吗？’

‘很久啊，就是蜗牛绕着地球爬一圈这么久。’

‘爸爸，再说一个更久的。’

‘你可以一直呆在我身边，直到蚂蚁们堆的小山顶到月亮为止。’

‘爸爸，还有更久的吗？’

‘直到沙漠里下雪为止，直到一颗种子慢慢长大变成森林那么久。’

小象这才满意的说‘嗯，这个时间够长了。

爸爸接着问小象‘你知道最长的时间有多长吗？’

小象摇了摇头。

故渊知道吗？”

故渊望着梁乐也懵懂的摇了摇头。

“最长的时间，就是你想在我身边待多久就待多久。”听到这里，故渊的眼睛已经很难再睁开了，可还是迷迷糊糊的说道。

“我想待多久就待多久。那这真是很长很长的时间呢。”

梁乐的声音也停了，再一低头，故渊已经睡着了。

梁乐养着故渊这些年，可谓是吃尽了苦头，即使条件再怎么艰苦，也想尽办法从牙缝里挤出钱来送故渊去镇上读书，为了供故渊读书，本来就消瘦的梁乐还去了村里的炭窖里做苦工。没日没夜的操劳，这些都是故渊不知道的。

可村里的人都清楚，梁乐为了这个养子可谓是掏心掏肺了。眼瞧着孩子一天天的长大了，不过十二岁的年纪都已经高过梁乐的肩膀了。也是个听话的好孩子，瞧着爸爸这么辛苦，一到休学的时候就往家里跑，帮着梁乐干这干哪儿。

偶然间看见爸爸的双手，那是故渊第一次躲起来偷偷的哭，一双纤细的手布满了老茧，还有许多的划痕，他小时候的记忆里爸爸都是十分好看的，就连一双手都好看得不得了，可现在除了那张脸依然俊俏，身子骨也消瘦了，一双手也全是痕迹，衣衫虽然干净，可故渊知道，这一身衣服爸爸已经穿了八年了。

这一年，国家给了政策，梁乐终于可以回家了。原本的司向阳因为爱上了村子里的女老师而选择留在这个村子里的，做了个不大不小的村官，可梁乐不这么打算，他记忆里自己的父母是教师。而且就在这一年的夏天就会恢复高考。

日后故渊会成为一个十分有本事有出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