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灵魂拷问

“笑话！”二皇子秦阔忽然大声笑道，“燕国使者，你燕国皇帝高不高兴，关我大梁屁事！”

“燕国使者，我大梁已经看出来了，你们只是虚张声势，装模作样而已，你们其实根本不敢对我大梁发兵！”

听到二皇子这话，燕国使者微微一怔，上下打量他一眼。“誉王殿下，你说我大燕是在虚张声势，此话不知从何说起？”

二皇子傲慢一笑，转头对秦宣道：“老七，你今天下午在武英殿说北燕是在虚张声势，来，给他们燕国使臣好好说说！”

老七啊老七，你不是喜欢装神弄鬼，又说燕国在装腔作势嘛，现在让大家看看，到底是你在装，还是燕国在装！

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七皇子身上。

“好。”秦宣吟吟笑着，对多尔吉道：

“燕国贵使，听说燕国在两国边境集结了二十万大军，假如大梁不答应割让河北三城，燕国就对大梁大举兴兵，是这样吗？”

多尔吉大喇喇地点了点头。“不错！我大燕铁骑已经集结完毕，假如多尔吉不能将这三座城池带回大燕，大燕铁骑就会势如破竹，将其拿下！”

“好。”秦宣继续淡淡笑着，“燕国贵使，秦宣愚钝，也毫无从军经历，在此想请教贵使几个问题。当然，秦宣不会打听燕国作战计划，只想请教军武方面的几个小问题，不知贵使能否指点一二？”

多尔吉傲慢一笑。“越王殿下，正所谓兵不厌诈，多尔吉即便将我大燕作战计划告知于你，想必梁国也不会相信。不是吗？”

秦宣回以一笑。“贵使说得不错。这么说，贵使答应回答秦宣的问题了？”

燕国使者傲慢笑着，点了点头。“七皇子请问！”

“好。”秦宣点了点头，朝多尔吉踏近一步。“第一个问题：燕国是以骑兵为尖，还是以步兵为利？”

多尔吉双臂大开，傲慢说道：“我大燕铁骑无坚不摧，享誉宇内，当然以骑兵为尖！”

“好。”秦宣再次朝他踏近一步。“第二个问题：正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燕国这二十万骑兵想要时刻保持充足战力，需要多少仆从杂役进行后勤保障？”

多尔吉微微一顿。“大约三成。”

“三成。好。”秦宣微笑看着燕国使者，第三次朝他踏近一步，距离多尔吉三步之遥。

“第三个问题：这三成仆从杂役，都是种地的农民吧？”

多尔吉这次很快回答：“不错。”

“好。”秦宣点了点头，以多尔吉为圆心，以三步为半径，开始绕圈。“燕国贵使，现在是什么月份？什么季节？”

燕国使者毫不迟疑地道：“现在是四月底，春末。”

“好。”秦宣继续绕圈。“燕国贵使，你这二十万大军中，有三成——也就是六七万的农民春耕时节不种地，跑来两国边境打战，他们家里的土地怎么办？谁来种？荒弃不要了吗？”

多尔吉微微一怔。“我大军之中，杂役仆从并非都是农民，也有服刑之人。”

秦宣停住绕圈，看了燕国使者一眼。“不错，的确会有的。”

“不过，燕国贵使想必读过这样一段兵法古训：凡用兵之法，驰车千驷，革车千乘，带甲十万，千里馈粮。则内外之费，宾客之用，胶漆之材，车甲之奉，日费千金，然后十万之师举矣”。

“这段话的大致意思是说：举兵10万打仗，要用到上千辆车，跨越上千里来运送粮食，耗费十分巨大。光是负责运送粮食的人员，每天就得消耗很大一部分。运送20份粮草，最后真正运到作战士兵手里的，往往就只剩下1份。”

“燕国贵使，你读过吗？”

北燕使者点了点头，“不错，这段话出自《孙子兵法》。”

秦宣微笑看着他，点了点头。“贵使熟读兵书，难怪如此犀利。”

“燕国贵使，你既然读过《孙子兵法》，一定知道凡用兵者，必须顺应天时，占据地利，获得人和，可是燕国却在农耕时节用兵，不占天时；劳军远行，用骑兵攻击我大梁城池，不占地利；无端挑起战事，师出无名，不占人和。”

“燕国使者，天时，地利，人和，这三样你都不占，谁给你的勇气来攻击大梁？谁给你的勇气向我大梁索要三座城池？”

“梁静茹吗！”

“这……”被秦宣一连串灵魂拷问，多尔吉微微一顿。

看到这一幕，大梁君臣全部愣住。

到底谁是梁静茹？

多尔吉不愧骁勇，短暂彷徨之后，他迅速恢复镇定，傲慢道：“越王所言句句犀利，字字珠玑，多尔吉佩服，不过越王要说起这些，难道战事一旦开始，梁国就占据天时吗？”

“还有，你我两国已经不止一次交锋，梁国每次都是据城防守，最后不是一样被我大燕铁骑攻破城池？”

“至于人和，我大燕铁骑一旦攻破梁国城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