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一刀

看不清脸部，但是维也纳察觉对方似乎是一位身穿黑色衣服的男子，他的动作很慢，手中端着老式的枪支，应该是一把猎枪。

对方的每一步踏出沉稳，地面便会跟着颤抖。他身上散发出浓郁的血腥气息，在那些血腥气息的掩盖下，维也纳并没有能够辨认出对方的身份。

通过叶间的缝隙，维也纳的目光越来越凝重了，他的双手紧紧地握紧了拳头，额头的青筋凸起。对方的脚步声逐渐靠近，他们已经距离自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什么人在那里，不然我就开枪了！”

“我的耐性是有限度的！”

一声感觉上是暴躁老爹的嗓音从树林当中传来，维也纳的眉头皱了起来。

对面长着满是银胡子的老男人看着没人说话，把自己气得血压升高：“什么东西！到底是哪个混蛋，给老子滚出来！”

维也纳的手掌紧紧地攥住腰间的那柄匕首，他可能会一时冲动，干掉对方。

“砰！”

一颗子弹划破了空气，直接射进了那棵大树，子弹穿过树枝，射入了土壤当中。草丛中突然窜出老鼠来，老鼠疯狂地逃蹿。它的脚印很浅，却在地面留下了几个明显的痕迹。

老男人收起自己手中那把老式的枪支，摸了摸自己脸上了汗，他骂骂咧咧地准备走回小溪边：“原来是个臭老鼠！吓死老子了。”

就在他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一个人影从草丛中冒了出来，手持一柄匕首，刀尖朝老男人的脖颈砍去，瞬间划开了老男人的喉咙。

鲜红的液体喷涌而出，脑袋垂落到地面上 ，染红了那一大块白色的泥土，恶劣的恶臭扑鼻而来。老男人的双眼瞪得极大，死不瞑目。

人影又重新缩回草丛当中，反倒是老男人的脑袋滚到了河边。在老男人的头颅滚到河边，溅起了无数的浪花，那浪花在空气当中翻滚，像是要将河岸淹没。

老男人的同伙们发出惊呼：“这里有敌人！老男人死了！”

“快逃去对面的灌木中，这里不安全！”

这帮人迅速撤离，他们被小溪里面的溪水溅了一身。

在他们的身后，有人缓缓地走出，陆续地在草丛中冒出一个个年轻的脑袋。维也纳拿起自己的狙击枪，瞄准那群狼狈逃跑的人，扣下扳机。

“啪！”

枪膛里面喷射出来的子弹打在了那个人的身上，他的右肩膀被穿透，血流不止。

那群逃窜的家伙，也看到了自己的同伴。看到同伴被杀，那帮人根本也顾忌不得其他，拔腿就往对岸奔去。

这些人跑到了河对岸，他们的背包掉在了水里面，那群人不得不折返过来捡起他们的武器装备，继续逃亡。

这帮人逃离了河边，维也纳的眼神闪烁着杀意，他再次扣下了扳机。

“啪！”

又是一枪打在刚才那个家伙的胸口上，他捂着自己的胸膛，鲜血顺着他的指缝淌落下来。这个家伙笑了，他笑的时候嘴巴上挂着血迹，眼神却依旧明亮，充斥着愤怒和兴奋：“我要跟你拼了！你这个臭小鬼！”

他不要命地往回小溪处跑去，那里有他落下的包袱，包袱里面可是有枪。

维也纳看着连命都甩到脑后的男人，他又接上一条装满子弹的弹链，枪的响声再次不绝于耳，每一枪都打在那家伙的胸膛上，打碎了他心脏的骨骼，打碎了他的心脏。

子弹穿透胸膛和胸腔，打烂心脏的声音让人觉得自己的整个骨骼都痛。这个家伙的身躯慢慢地软了下去，直接瘫坐在了地面上。

他的位置只与那个包袱还差一个手臂还要多点的距离，他的手臂伸向那个包袱，手指尖触碰到了包袱的绳索，他的眼睛睁得像个玉珠，带着无尽的怨毒与不甘，他终究是没拿到那个包袱。

就这样，又一个与自己同族的家伙死在了自己的手上，维也纳不由得深吸一口气。

维也纳看了看自己左手的手腕处戴着的手链，手链的中间挂着一枚圆环深蓝色宝石，上面镶嵌着Y字母，轮廓撒上银粉。那手链是自家港湾被烧毁前，他的父母送给他当作是成人礼的礼物，现在看着这条手链，他感到非常地刺眼和讽刺。

身边的同伴们跑到小溪处，搜罗那些从尤狸人身上掉下来的包袱，维也纳也加入其列。

那些小鬼们把东西捡到自己身上，供给自己使用，没用的则是丢弃在地上，有的甚至把包袱的那块布包装无用武之地的东西扔到了远处的草丛里面。

维也纳看了看，他越走到那个老男人的尸体旁边，弯腰捡起刚刚被自己打死的那个小伙的包袱，将其打开。他把里面的东西倒在手上，仔细端详着。

包袱里面除了有一把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制成的枪支，另外的只有一张黑白照片。那张照片上的两个人，其中有一位是那个包袱的主人，旁边还有一位坐在藤制轻型轮椅的老妇人，两人的合影显得很温馨，很亲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