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小时候

清晨，宽敞的大街拆掉了南瓜灯，行人稀疏了很多，空气之中弥漫着泥土和石头混合在一起的臭味，这是暴雨之后带来的尘埃的味道。

戴着银制长嘴面具的人掠过糖果屋的橱窗，橱窗上面的糖果基本上卖完，唯独剩下那母女俩形象的棒棒糖。

在内部，XII号伪装成糖果先生的模样，两腿大张，一屁股坐在酒红色的绒毛沙发上，对面站着的则是伪装成乌鸦医生的夙不知。

“这个坐姿太粗鲁了。”夙不知的双手抱在胸前，皱眉说道。

XII号的手挠了挠自己的头发，姿势变扭地站起身来，它的身高过分太高，脑袋一下撞到了糖果屋的天花板，但是它并不感受到任何痛楚。

夙不知：“……”

XII号感受到了糖果屋被自己撞出来的振动，双膝微微蹲下，双手抱头，表情极度不好意思。

夙不知：“……”

“算了，你现在的形象实在是，嗯太丑了。”夙不知说出了自己的结论，这个形象让她察觉现在并不是西洋鬼节。

XII号转动了一下幽绿色的眼睛，眼珠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最终定格在了酒红色的茶几上面的复古红色的格子布。

接后，它猫着腰走去，抓起复古红色格子布披在自己的身上，遮住了自己的半张脸。它转过身去，在地面上蹲坐。

“你在做什么？”夙不知问道。

“我，想要，换个，面孔。”XII号一字一顿的说道。

夙不知：“……”

复古红色格子布的后面散发缕缕猩红色的光芒，XII号的身体似乎越变越小。格子布被空气中来去的气息吹拂，慢慢地飘荡起来。

而原本蹲坐在地上的XII号却不见了踪影，代替成了赤色头发的女孩，大约就一米四的身高。

夙不知看着这猩红色的眼睛似乎从哪里看到过，但是却又记不起来了。她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将这个念头甩到了脑后。

“如何？”XII号看着夙不知，眼睛里满是期待，仿佛她能够看到自己的形象一般，但是这声音没有任何起伏。

夙不知现在总算是想起在哪里看到过这个形象了，这分明就是自己的小时候！

她心里有一万匹狂马奔腾而过，虽然自己对小时候的形象实在是模糊得不成人样，现在能认出自己小时候的形象，那都是凭借五官上的独特才辨别出来的，但是那也是自己小的时候的形象啊！

夙不知看着眼前的这个赤色披肩发的小姑娘，心里的震撼可想而知。

“你怎么会这种恶作剧？”夙不知问道，“你从哪里得知的这个形象？”

夙不知对于自己的童年印象是非常差劲，小时候的记忆演变成了马赛克，XII号是不可能在她的大脑深处把这个形象单独拎出来的。

除非是……

猩红的眼睛再次皱眉。

“三岁看老，虽然精确值不大。”XII号的双目闪烁了一下。

果然！

夙不知白高兴一场。对于夙不知来说，有人能够看见她那马赛克的童年形象，她表示十分的高兴。可这是三岁看老，精确值还是有些模糊的。

“有人吗？是黑女士吗？您有信件已到达。”

门外忽然传来敲门声，夙不知和XII号的眼睛对视了一下，立马撇开。她的身影渐渐从实物变成了透明，像是人间蒸发一般。

XII号则是跑去开门，一个穿着灰色雨衣的男子站在门口处，他从斜背包里拿出一封信和钢笔，“您是黑女士吗？”

“我是。”XII号点头。

男人递过信封：“这是维也纳先生的信。”

XII号接过信封后，点了点头：“谢谢。”

“没事的话，我就不打扰了。”男子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开。

XII号拿着信封走回到了糖果屋，它轻车熟路地将信封放在了桌子上。

夙不知现身在桌子的面前，她盯着眼前的这封信，自从维也纳被她卖到恶魔年青团后，维也纳就每周寄一封信。

她准备动手裁开，这封信上面的内容并不复杂，只是淡淡的一句：“母亲您好吗？”

夙不知的瞳孔骤然收缩，她动起右手用钢笔写到：“我很好。”

随即，夙不知将右手的钢笔折叠，重新将纸张拿另外一个信封包装，然后塞到大衣的口袋里，向糖果屋的外边走去，把信封寄回。

再次派送信封，信封的上面还是同一句话：“母亲您好吗？”

夙不知这次有写道：“我很好。”

XII号再次拿到派送过来的信封，夙不知用刀拆开，上面比之前少了个字：“妈你还好吗？”

“我很好。”她不耐烦地写道，又一次寄出。

不同的一天，同样的时间，XII号收到了维也纳在恶魔年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