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沂王是自己人

这么想想，这事如果不同意，将来要捧赵与芮当皇帝，何必弄的他不痛快？

这句话的意思是，史弥远现在没有斩尽杀绝。

“臣启奏陛下。”

太祖开宝八年（975），得铜81万斤（65.85%）、铅26万斤（21.14%）、锡16万斤（13.01%），岁铸钱30万贯。每枚钱平均2.5953克，一贯2595.3克，轻于唐开元通宝（1贯4051.2克）。

听到铜料价一百多年没变过，他也相当震惊。

“这，这，多谢莫记室，如果成功，分莫记室半成，不，一成。”

当天下值后，他就前去丞相府拜见史弥远，等了半个时辰，才等到史弥远回家。

不过前几天，大家乐总店，有皇城司和禁军的人，为了先后顺序抢一张台球桌，还打了起来，据说打的头破血流，还砸了两张台球桌，沂王非常震怒，还问莫泽，能不能请官家下旨不许皇城司和禁军的人去玩？

莫泽当然说不能这么干，于理于法都不好。

“他想让我向陛下提议，抬高收购价。”

“他应该知道沂王喜欢钱，故意投其所好。”莫泽道。

他有意捧赵与芮为皇帝，这秦卓家的矿业，有以后的皇帝入股，将来赵与芮当皇帝怎么说？

秦卓家会不会因而得势？

商人终究是商人，到时随便找个理由，收了他的矿都可以。

莫泽脸色严肃，低头沉思起来。

他虽然是权臣，但确实非常厉害，立刻引经典，用数据说服别人。

其实从北宋末年开始，受限于人工、材料等费用，铸铜钱就是个亏本生意，要不然朝廷不可能一百多年没有提升收购价，更不会超发几亿的会子。

“这个秦卓也不安份，又开始钻营了？”史弥远沉声道：“居然找上沂王。”

赵与芮马上道：“我有幸得遇丞相，从一介平民晋升为沂王，丞相对我已经是大恩，所以从来不敢向丞相乞求什么，这种事，我岂敢开口问丞相。”

“不过。”莫泽继续又道：“事情已经过去很多年，秦家依然还是临安首富--”

其实秦卓目标是四百五十文，赵与芮多报了一百文，没想到史弥远果然压价，压到四百五十文。

“算了算了，这钱，不要也罢。”

“不可不可，下官不敢。”莫泽这人没梁成大和李知孝他们贪，但听到这话，也是心中震惊无比，很快就感到莫名的兴奋。

这件事不但利国利民，而且卖好个沂王，史弥远相当用心，昨晚还专门恶补了采矿知识。

这事成功性大不大，还不是看史弥远一句话，只要史丞相支持，官家定然会同意。

赵与芮在他眼里，不过十五岁的贪玩少年而已，还没有真正长大。

史弥远其实愿意开口，也知道秦卓说的是对的，官方采购价不高，老百姓就不愿意采矿，没人采矿，市面上自然铜就不够。

所以史弥远道：“朝廷原来就是亏本的，不然也不会大力发印会子。”

赵与芮说到这里，抬头看着莫泽：“以莫记室看，这事成功性大不大，本王能不能这么干？陛下会同意吗？”

此时他在考虑这件事的后果。

这两句话，莫泽是想点明，史弥远对秦家没好感，这件事不好办。

“朝廷亦损失了大笔的收入，更让市面缺少铜钱，导致会子虚高。”

莫泽嘴角微抽，硬着头皮道：“下官帮沂王问下罢。”

片刻后，他缓缓道：“当年秦卓和其父亲全力支持韩侘胄北伐，还因为捐资四千万贯，震惊全国上下。”

中国自古以来就缺铜，各朝各代的铜钱都不够，要不然也不会发交子，会子，和大明宝钞。

这种事，岂能让你商人得大头？

“丞相英明。”莫泽大喜。

真宗天禧年间（1017-1021），“铸钱用铜三斤十两，铅一斤八两，锡八两，得钱千，重五”。铜、铅、锡所占比例分别为64.44%、26.67%和8.89%，每枚钱3.560625克，每贯3560.625克，也轻于唐开元通宝。同期，建州（今福建省建瓯市内）增铜五两，相应地减铅五两，重量没有变化，铜铅锡的比例变为70.00%、21.11%和8.89%。

大观（徽宗赵佶年号）以前，宋铜钱里的铁杂质很少，占比在0.2%以下，大观以后，铁杂质突然增加，到整个南宋时，至少在1%以上。

其每枚铜钱，基本在3克到4克之间，按70%铜比例，约有铜料2.5克。

南宋一斤六百克，可以铸1500个。（这边两三四克的都是指一文铜钱，五文十文约重8——11克）

而一斤铜料才四百五十文，仅以铜的收购价计，朝廷是大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