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回、顺昌逆亡为父者
的缩在屋中的木椅内,门口守着幽狼门女弟子黑燕子,钟离简推门进来,吴茱萸吓得浑身一抖,见是钟离简,更在椅子内缩了缩。
钟离简在屋中的脸盆内洗净了手上的血渍,黑燕子看在眼里,不敢多问。
钟离简边擦手边走向吴茱萸,柔声道:“一会我派人伺候你洗澡,吃点东西,你一定饿了吧?”
吴茱萸摇摇头道:“不——不用了,我——我什么时候能——能离开这?”
钟离简俯身看向低着头的吴茱萸疑道:“离开这?你去哪?你以后就随我在这里生活。”
吴茱萸惶恐的抬头看向钟离简那对狼眼,忙又低下头,怕道:“她们说———说你善变,心——心情不好,就会把——把我杀了。”
此话一出,钟离简倒没什么,门口的黑燕子大惊失色,万没想到这个丑姑娘心直口快到如此地步。
钟离简认真的看向吴茱萸,追问道:“谁跟你说的?”钟离简问出此话,黑燕子的心就凉了半截,只见吴茱萸随手一抬,向黑燕子的方向说道:“她说的。”
钟离简随即转身,直奔黑燕子,黑燕子满眼惊恐,摆手解释道:“主人,弟子不过是一句玩笑话。”
钟离简不由分说,单手扯住黑燕子的衣领,连拖带拽将黑燕子拉出房间,随即房门紧闭,吴茱萸在屋中便听到黑燕子惨声哀嚎,痛苦尖叫。
黑燕子不断的告饶,并大喊着请吴茱萸出来为自己求情,吴茱萸先时抻着脖子向外窥看,后来见黑燕子满身是血,忙捂住了耳朵,跑到了角落紧闭着眼睛。
过了一阵,黑燕子的声音戛然而止,钟离简也没再进来。
吴茱萸悄悄走到门口,向外张望,院子里站着一圈幽狼门的弟子,冷漠的围观,黑燕子倒在院中气若游丝,拿眼睛盯向门内。
吴茱萸倒吸一口凉气,仿佛透过门缝,黑燕子正在与自己对视。
只见黑燕子挣扎着爬起身,踉跄的赶到门前,扒着门缝质问吴茱萸道:“你可知道,从你在红衣教被我掳走到今日,这一路上都是我在护你安危,你能从云南赶回孤立岛,再到孤立岛战乱,在战场之上,都是我在帮你,你可以装作不认识我,但你该知道我救了你无数次。”
吴茱萸在屋内抱着肩膀,低着头,不敢作声。
“可是今日,”黑燕子憎恨道:“你一句话害了我,却不帮我求一句情,你知道只要你肯说一句,门主就会放了我。”
吴茱萸在屋内低声自语道:“我——我凭什么知道?替你说话,万一——万一连累到我怎么办?”
然而吴茱萸自认为声低,在门外的黑燕子却听得清清楚楚,黑燕子抬手抹掉嘴角的血,落寞道:“所以你完全可以眼睁睁看我被打死。原来,你和他一样,都是个没感情的毒蛇。”
吴茱萸不理,只见一群人拎着一桶桶热水奔吴茱萸的房间而来,抬水者都是幽狼门那群不入流的弟子,有男有女,年龄也大小不一。
黑燕子见状,忙爬向隔壁,挪回了自己的房间。
吴茱萸眼见着这群人向屋内的浴盆中倒水,又有人端来食物,一盘盘摆在屋内的圆桌。
见到食物,吴茱萸肚子开始叽里咕噜的响,终于等他们摆放完毕,吴茱萸也顾不得荤素,坐下就开吃,吃到肚皮都要被撑破了,又被人伺候着洗澡,几个蠢黑的小丫头,一看就苦出身,却也着实没干过这等伺候人的活,一左一右,把吴茱萸搓的直咧嘴。
吴茱萸看得出她们既小心翼翼,又生硬的手法,也不忍多说,无非是自己多担待些,毕竟自己这辈子除了亲娘,还没这么被人伺候过。
洗了一阵,水也渐凉,吴茱萸感觉有些发冷,便道:“再添些热水吧,有些冷了。”
那几个小丫头忙答应着给倒热水,外面也及时的将刚烧开的热水送了进来,一个小丫头接过热水桶,直接向浴桶中倒去,吴茱萸身上本有一些被她们搓伤,热水一灌,溅起的滚烫的水,淋了吴茱萸一身,吴茱萸不由“啊”地一声尖叫。
一直守在门外的钟离简听到声音,以为是弟子暗害吴茱萸,顾不得其他,破门而入,耳听得吴茱萸抱怨道:“烫死我了。”
钟离简一个闪身过去,只见一道白光一过,那倒水的小丫头不知何时喉咙见血,喷了吴茱萸满脸,随即栽倒在地,接着便听到钟离简急问道:“你怎么样?”
吴茱萸满脸是血,愣怔的坐在浴桶当中,整个人傻呆呆的望着前方,一切发生的太快,根本无法回答钟离简的问话。
钟离简忙从旁抽出毛巾,为吴茱萸擦干脸上血渍,见吴茱萸身上无伤,眼神一转看向一旁伺候的几个丫头,几个丫头吓得瘫软一地,抱着脑袋抖如筛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