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质子

在是难以到达。”

听闻此言，元衡先是无谓地笑了笑，随后从靠着的假山上起来，嬉笑着向我拱了拱手，道：“是元某考虑欠妥。”

“世子不必如此客气，”我恭敬地回应道，“只是，不知世子今日约妾身在此无人之处相见，是有何事？”

“也不是什么大事，”元衡眼底带着几丝夹杂着试探的笑意，抬头瞥了我一眼，“只是今日宴席上，齐王妃的几句话，让元某刮目相看。”

“哦？”我一副不解的神情，“妾身不过是为府中妹妹求了几句情，又怎么能让世子刮目相看呢？”

元衡倒也不急于回答，而是漫不经心地说道：“元某此前也曾听说过宫中传闻，据说齐王妃自闺阁时期便一直倾心于齐王殿下，矢志不渝。”

我此刻有些疑惑，不知道元衡忽然提起这些陈年往事是在做什么。

“但，”元衡眼底神色流转，却依然是以玩笑的形式开口道，“元某今日一见，却觉得传言不实。”

我微微一怔：“世子何出此言？”

他几步走到我的面前，低声道：“齐王妃今日所举，看似在为顾侧妃，实际上却在不经意间抹黑了齐王殿下的声誉。”

此言一出，我便有点不敢置信地望着他。

我今日所举，并不怕别人看出我的真实意图。毕竟，我的所言所语，并不是说给在场人听，而是说给皇上和太后听的。

而我的目的，主要有两个方面。一是告诉太后我近来生活情况有多艰辛，来让她替我出头，保障我在府中的基本生活条件；二是借我之口告诉皇上，我的父亲虽然参了顾策一本，可我却要出言保住顾策，此事也是在向睿文帝声明，沈家只是在为圣上除奸佞，并无二心。

堂上众人知道我在做戏，可我此举便是阳谋，当他们发现皇帝太后都为我撑腰时，自然不会说些什么，他们只会默认了我做的这一场戏而已。

可我没想到，面前这个年岁不大的风流少年，居然就这样借玩笑之口把我的目的说了出来。

“世子，请你谨言慎行，”想来想去，我还是准备以礼教为由堵住元衡的嘴，“齐王殿下乃妾身的夫君，妾身出言忤逆他，对臣妇又有什么好处呢？”

“况且，妾身对齐王殿下一片痴心，京中人人皆知，世子这是在怀疑我对齐王殿下的心意吗？”

我言之凿凿，说完这些，便抬头直视着元衡的目光，似是在向他诉说我的一片痴心。

没想到听完我这篇恳切的言辞，元衡居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然后道：“齐王妃莫要动怒，元某并没有怀疑齐王妃对齐王殿下的一片心意。”

“只是，”元衡话锋一转，目光径直看向我，“只是齐王妃的今日的所举所为，与我印象中的齐王妃，实在是大相庭径。”

与他印象中的齐王妃？

我回想了下，在原书中，元衡和沈如歌在大燕并无任何来往，如果说元衡对我有印象，那也只能是宫中传言或者宫宴中遥遥望上的那么一眼。

可就那么一眼，也能给他留下印象吗？

想到这里，我定了定神，对元衡说道：“世子印象中的我，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我发完问候，元衡似乎还真是一副陷入了深思的神情。他来回踱了几步路后，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对我说道：“元某印象中的齐王妃，是对齐王痴心一片却不得回报的可怜女子，也是个愿意为感情付出一切的刚烈女子。”

“总之，在元某眼里，是个单纯地甚至有些过分的女子，”元衡斜眼笑看了我一眼，“但不是今日齐王妃这样字字珠玑、伶牙俐齿的女子。”

我听见他的回答，并未有任何反应，而是反问道：“世子又为何会对妾身有这样的看法呢？”

元衡闻言，唇角微微上扬，答道：“宫中流言，加上元某对于齐王妃的第一印象罢了。”

我低头颌首，一字一句地对元衡说道：“流言之所以是流言，便是因为它们是由人们口口相传而成，并没有经过事实的检验。”

“此外，在今日之前，世子也没有和妾身交谈结识过，只不过是宫宴上匆匆几眼，并不能就此定了妾身的性子。”

“妾身此前与世子并未相识，而世子却在心中早早定下了妾身的形象，实在书有失偏颇。”

“妾身以为，若想了解一个人，交际言谈是必不可少的，如果只靠流言和眼缘，岂不是毫无道理？”

“世子，”我抬起头，言笑晏晏地看着他，“妾身说得是否属实？”

元衡闻言，只见一位佳人嫣然巧笑地看着他，她本就貌美，只可惜平日里不是恭敬得体地冷着张脸，就是被心爱之人忽视后的一脸落寞相。

而她今日似乎婉转生动了许多，一颦一笑间光艳逼人，瑰姿艳逸间叫桃羞李让，仿佛一朵一直含苞待放的牡丹在此刻翩然绽放，鲜艳夺目地让人移不开眼。

元衡虽然自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