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陈年大案的线索

孙义正不再伪装和善，李穆时眼里的东西，他一眼就看得清。对于这种难以描述的东西，他很熟悉。

李穆时恐怕不甘心只是做杨默宁的弟弟，对于这一点，看李穆时的表现，他自己应该也是还没弄清。

但即使这样，男人的好胜心也让他不想对李穆时和颜悦色。

本来出于礼貌的克制被李穆时一句话打破，毕竟孙义正自己对杨莫宁也还有感情。

只是，当年分手的原因太过复杂，复杂到如今他也不知道该从何理清，又该如何重新开始。

半罐子白糖在杯中搅匀，孙义正终于端起了那杯加满糖的咖啡。

他试探着尝了一口，又很快被这种奇怪的味道劝退，甜到极致中又带着去不尽的苦涩，他不禁皱了眉。

他盯着咖啡表面漂浮的油脂说道：“演员果然是有看透人心的天赋！”

“所以你这次找我来想问…？”

李穆时问出口的话和他合上菜单动作一样利落。

“一杯美式。”

他将手中的菜单递给了路过的服务员。

服务员还未应声，孙义正抬起手制止道：“给他一杯白水！过敏成这个样子，还喝咖啡呢。”

孙义正这些年经过职业的培养，自然地带上了大家长的样子，与他这一身书卷气相得益彰，更像是个读书读呆了的古板书生。

浅v的领口顺着李穆时的动作露出皮肤上还未消退的红疹，孙义正没少跟尸体打交道，对活人的病症也比普通人多了解几分。

就这个症状，他一看便知是程度并不轻的过敏，看样子距离接触过敏源还没过太长的时间。

李穆时闻言也意识到了什么，他若无其事地整理了一下领口，没有听从孙义正的安排，他弯着眉眼对服务员说道：“那请给我一杯石榴汁，谢谢。”

边境的工作经历以及长期以来的从警生活，这些年孙义政已经习惯了简朴，他根本想不到在这个咖啡店里，除了咖啡和白水还有什么其他的选择。

五十八一杯的石榴汁，四十八一杯的美式，真不知道比警局茶水机旁的速溶咖啡和瓶装果汁高贵在哪里，孙艺政摇了摇头暗暗感慨。

“这个地方你还熟悉吧？”

孙义正不再和李穆时争论，开始旁敲侧击地问了起来。

眼神落在李穆时脸上，犀利而又认真，孙义正不敢错过李穆时每一个细微的表情，肌肉的每一次颤动背后都可能隐藏着巨大的线索。

“怎么你也怀疑我是杀害李朗的凶手？”

李穆时直接说出了孙义正约他前的目的，没有任何回避。

“倒也不能这么说。”

听见李穆时的质问，孙义正严肃了表情正经地解释起来。

“没有足够的证据支持，没有形成清晰的证据链，我们不会将任何人认定为罪犯，这是我们的职业操守。”

孙义正话中的正气，不负他警察世家几代的传承。

李穆时接过刚刚送来的果汁，接着喝果汁的动作掩饰着自己的表情，眼中、嘴角充斥着释然的笑意。

孙义正注意到了李穆时的异样，但他半字不提地接着问道：“你就没有想过为什么一切线索都将凶手指向了你？”

“我是恨他，但也绝对不会杀他。”

李穆时直视着孙义正的眼睛，直白的话语彰显了他的态度，铮铮的语气在简短的几个字里表达出了他的真诚与坚定。

就凭这一句话，作为警察的孙义正其实不应该轻易的相信李穆时，但也就凭这一句话，他多年从警的经验告诉他，凶手肯定不是他。

或许这背后肯定是有什么不便于说出口的内情，但事情截止至此孙义正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结果，若非必要他也不会再继续深问下去，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直接开口问朗云晴的故事可能是对儿时丧母的孩子的巨大伤害，因此孙义正就着之前的话题循序渐进地问道：“你恨李朗？”

李穆时专注地喝着果汁，直到孙义正以为他不会再做回答，他才放下了见底的果汁，缓慢地带着回忆讲了起来。

“他是一个看似负责却又对孩子漠不关心的父亲，他会为我们提供我们需要的一切，但这个需要是他以为的需要。”

“他用物质替代陪伴，他以为只要有了物质，就会获得听话的孩子，而作为他的孩子不应该有自己的任何要求。”

李穆时没有讲他恨李朗的直接原因，反而说了些他自己觉得无关紧要的，虽然这些在外人眼里，应该已经让人无法忍受了。

“并且你看了他的案卷应该也知道，他是一个逐利的商人，无论是感情、家庭，在他那里也不过是他追求功成名就的工具。”

孙义正抓住这个时机开口问道：“所以你母亲也被他当作了成功路上的垫脚石，你认为是李朗害了你母亲？”

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