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我没有家了

“你们是？”

“麻烦这位大哥，请问陆家搬哪里去了？”

“你们找谁？”男人问道，他就是姓陆。

“我姓赵，找陆川，他是我舅公。”

“你是哪家孩子？”

“哑巴家的。”

“是你小子啊，你不说都还不知道，快进屋里说，累着了吧！老婆，来客人了。”男人笑着请两人进屋，他倒上水，递上烟。

“您是？”赵恒明白，人估计是找对了，就是不认识。

“你口中的两位老人是我爷爷奶奶，其他兄弟几个和我爸他们都搬走了，去了城里。

就我留下来，还有一些事情没处理好，过段时间处理好后也要搬去城里。”他介绍着，还给赵泽点烟。

“那我舅公他们也去城里了？”

“没有，二老前年走了，前后相差半个月，本来要去白石村通知你们的，可惜去的人不认路，还差点从崖上摔下去……”

赵恒心一沉，他看着眼前几个菜，都是美食美味，但他没有任何胃口，他只盼这天快些亮，赵恒不知道，此消息老人是否等得着？

翌日，天刚蒙蒙亮，两人与主家告别，头不梳脸不洗的匆匆往回赶，回程路上要快上许多，他们到家之时已是下午四点。

“奶奶，我回来了。”

“小恒啊，奶奶已经知道了，我昨晚上梦见他们了。

我猜他们走在我前面，我心满意足了，只是不能看着你娶妻生子了，以后就靠你自己了，你四哥的小姨子……”老人靠着床，细小的声音传来。

“奶奶，那姑娘都嫁人了，你忘记了吗？您不用担心，我有喜欢的人。”赵恒安慰道，老人怕是要走了。

“你去接一下你二姐吧！快去。”老人催促着，露出一个慈祥笑容。

赵恒匆忙的向二姐家赶去，他刚行一半路，心中发堵，一种不可描述的压抑让他喘不过气来，他知道老人走了。

民间传言，老人过世不会让最喜欢的子孙/子女看着她落下最后一口气，怕他们伤心落泪。

当晚哀乐声响起，赵恒代父行孝，他身穿麻衣头戴孝布，弯着腰跟着大部队，围绕灵堂。

赵恒看见赵三爷跟自己身后，一样披麻戴孝，却不知道是为哪般，大伯还在，没有让侄子披麻戴孝的道理。

法事进行了七天，喜丧，来吊唁的人已经散去。

草屋内，火炉燃烧着熊熊大火，赵恒独自一人坐着，他看着大门位置，以前奶奶就是这样坐的，她像是在等待什么人。

“您在等什么呢？”赵恒自问，但始终不得其解。

静静的，火传来噼啪声响，一只猫咪在脚下叫几声，见无人理会，它又消失无踪。

“吱”的一声，古老的门被人推开，一个三十多岁女人走进屋内。

她一张脸上满是生活痕迹，似乎在诉说着故事，同时也证明了她的身份，赵洪女儿，赵恒二姐。

“大伯叫你吃饭，坐着想什么呢？奶奶是喜丧。”

赵恒抬起头，看了她一眼，一言不发，直到今天，他都不明白，为什么兄妹几个称呼大伯为大伯，他问过，但H没有得到答案。

火就那么烧着，屋内两人都没有说话，不知道过去多久，似一瞬，又似永恒。

“二姐，我没有家了。”

赵恒再忍不住，大哭起来，撕心裂肺，响彻云霄，屋外随后又有几声哭泣声响起。

那是几个姑姑，她们还没有离去。

……

岁月总是无声无息之间流逝，草屋内总是有一个人坐着发呆，眨眼间一个月时间过去了，赵恒一直想弄明白，奶奶在等什么？

“长大了啊！从今天以后，你想做什么，我管不着，哼。”

赵恒脑海中总是响起这句话，他第一次见赵洪发脾气，甩脸色，只因为他一句，“大伯，我不想读书了，不想给你们添麻烦。”

几日后，赵恒收拾行李，处理完家里事，带着家里仅剩几百块钱，与赵泽踏上远行的道路，最近他再没见赵洪笑过，他路过门口，只听见一道关门声。

“大伯，您老保重，我会给您打电话的。”

车缓缓的向着远方驶去，赵恒带着迷茫，他眼神黯淡无光，总是回头瞧瞧那一栋茅草屋，但他眼里只看见大山。

“走了？”

“走了，这孩子决定的事情，改变不了。”两位老人，看着远去的车挥手。

三个月后，赵恒站在霓虹灯下，街灯渐渐地亮了起来，红的、绿的、黄的，五彩缤纷，把城市点缀得美丽极了。

这里是打工人天堂，站在这里都能够听见打螺丝的声音。

赵恒大步向着营业厅而去，怀着激动的心情，他将拥有自己人生第一部手机。

“小叔，来加个Q。”赵恒兴冲冲亮出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