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文学
“哪怕是抛下你?”神秘人眼中闪过一抹怒意,双手掐住衡舟的脖子,“少在我面前讲这些冠冕堂皇的说辞。”
白色的光芒缓缓渗透进肌肤,衡舟喉咙深处像是被堵住了一样,张开嘴巴,却发现自己再无法发出声音。
泛着绿光的绿母灵泡从树干中飘散而出,附着在他的身体上,一点一点蚕食着他体内的灵力。
神秘人影放松手上的力道,抬头往虚空中看去,明确感知到了宁清清已经脱离了这片空间,“我现在也不取你性命,只是,我要让你试试,被抛下的真正滋味。看看你是不是还会说出这样的话。”
话音刚落,神秘人影的身影便消失在原地。
衡舟缓慢地抬头望向空中两人,那个长着他模样的人,还有从始至终没有回过头的闻鸢……
***
送走宁清清,闻鸢当即取出青竹伞,将漫天飞舞的叶刃挡住,随即转身看向身后那凌空而立之人。
和衡舟一模一样的脸、衣服、甚至连发髻上的那支竹节小楷也完美复刻了,但不知为何,她的心底、耳畔仿佛都有个声音,在不停地重复着,他不是衡舟,他不是衡舟,他不是衡舟。
手中的符笔微微晃动,按理来说,这人如果不是衡舟,那必定就是别人假冒的。那她就应该当机立断,做出每个时刻最应该做的那个最优决定。把他控制起来也好,除掉也罢,可是……
他琥珀色的瞳仁里,尽是破碎的光。
苍白、脆弱,看上去毫无生机,仿佛下一秒就会殒命。
身体中间那个大洞,不断冒血,满身的鲜血把那套蓝白配色的太一宗制服染成了血衣。
闻鸢已经无力吐槽,到底太一宗的制服是不是被下了什么诅咒,或者是什么debuff一样的存在。为什么穿着这身的人,总是不断在受伤,她也好,眼前这个人也好。穿上这身衣服的人,不是在吐血,就是喷血的路上。
反正穿着这身衣服的人总是会或被动或主动地“献祭”上鲜血。
那人摇摇欲坠的身体在看到闻鸢转向他的那一刻,突然失去了平衡,嘴里喃喃道:“你……没事就好了。”接着,整个人急速下坠。
闻鸢对上他黯淡无光的眼神,微叹了口气,身体比她想象更快,朝他坠落的地方飞去。
揽住他腰身的那一个瞬间,脑海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恭喜自己再次达成一次公主抱成就。
被捆在树上的衡舟,呼吸一滞,长长的睫毛闪动着,心脏一阵钝痛。小鸢终于去救那个和他一样模样的人了,说明她并不像那人所说的那样,完全不在意他。他不是应该高兴一点吗?
但是,他不高兴。一点也不。
他的胸腔内,像是有一头饥饿的野兽,猛烈又残忍,狠狠地啃食着他的心脏。
做不到闭眼不看闻鸢抱住那个人,也做不到不去回想闻鸢毅然决然不顾一切,去救宁清清的背影。
身体中运行的点点灵力,只要冒出一点,就被绿母灵泡前赴后继地吞噬。太阳真火徐徐焚尽灵泡,又被重新补上来的灵泡覆盖。
他固执地睁着眼,想要看清闻鸢接下来会怎么对那个长着他模样的人。
“喂喂喂,你不要闭眼啊!”闻鸢抱着受伤的少年,席地而坐,不敢摇他,只能提声叫他。虽说,他和衡舟长得一模一样,但是她完全没法将他当成衡舟本人来看待。
而且,她如今虽救了宁清清,可是却又弄丢了衡舟。必须要把这人的命留下,否则在这个一切未知的世界里,她都不知道应该从哪里开始找衡舟。是她又一次,没有选择他。
“嗯嗯,我不闭眼。”白衣少年嘴里囫囵答应着,可是眼睛却半天也没有睁开,头不着痕迹地轻轻抬起,在闻鸢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浅浅舒了一口气。
“你不是衡舟吧?”闻鸢一手取出纱布,动作熟练地为他止血,一手为他输送灵力,“他在哪儿?”
闻言,白衣少年,眉心一动,缓缓睁眼,眼光里闪烁着好奇,观察着为自己处理伤口的闻鸢,总觉得她的眉眼远比在记忆里看起来更加动人,只是神情却染上愁苦,心不由如针扎似的一疼,“我确实不是他,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的?”
闻鸢想了想,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为他包扎伤口的动作不停,“从你的心跳不对开始,我就知道了。”
“心跳?”少年呆呆地望着她。
“对啊。你可能不知道,衡舟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心跳的节奏和你的有点不太一样。而且,你的眼神也和他的不一样。”闻鸢埋着头,心底回想,其实她早就猜到了当时身边的人不是衡舟。
但是她却没有第一时间去找他。而是一门心思要去完成自己的目标。如果,是他的话,肯定就会先去找她吧?她还真是。每次舍弃的都是衡舟,但每次都会事后后悔,可是次次又会做相同的选择。
“他的眼神什么样?很特别吗?”少年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