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初遇

茫茫沙海，宽广的看不到头，人行走在其中，犹如浮萍游荡在大海，渺小而又窒息

远处，一缕轻烟缓缓升起，这是金沙帮回程的信号

“帮主！”

老鹰一到寨子，留守看家的男人便急匆匆的跑过来

老鹰眉头一皱

他教导过手下人不要冒冒失失，眼前这人看着面生，脚步轻浮，想来应该是加入没多久的

老鹰还明锐的看见，他身上似乎有伤

“家里，有什么情况吗？”

老鹰锐利的目光注视着男人，他感觉就好像猛禽即将扑食的猎物，忍不住发毛颤抖

看着如此反应的对方，老鹰露出“果然如此”的笑容

“看来，真的有情况”

而另一边……

素裳正安安静静的盘坐在阴暗潮湿的地牢

常年不见阳光，地牢里弥漫着腐烂的臭味，时不时传来低低的抽噎声

她闲的无聊，正在反复背诵着“剑心决”

太虚剑气的入门口诀，真身没有人们想得那么玄乎，只不过是一连串稀奇古怪，莫名其妙的音节

剑诀本身并无任何含义，只是在反复诵读中锤炼心境

“……哞……塔剌厘……哞……若若罗……”

随着词语的回响，韵律的起伏，剑心诀仿佛融入血肉，游走于奇经八脉

身体逐渐轻盈，心绪宁息，平静如湖；湖水清澈透明，没有半点涟漪——止水之境

素裳摒除杂念，继续运转剑心

心湖凝结成冰，将些微的思绪拂去，不留一丝痕迹——无尘之境

坚冰的裂纹消失不见，心湖接近无限透明，映照万物——明镜之境

数十年的艰难苦修，李素裳修炼到了这一境界

而她也明白，在这之上，还有一个至高境界，世上只有师父达到的境界——太虚之境……

冰面骤然破碎，心湖散流，剑心诀自动退出冥想，李素裳呆坐原地，头晕目眩，后背被冷汗浸透

她又一次冲击境界失败

她的师傅程凌霜，十三领悟太虚，十五成就剑神，现在自己也已经十五，但……

“和师父一比，我还真是落后啊……”

李素裳情绪有些低落

“……师父还真是了不起呢！”

李素裳并没有沉浸在悲伤的情绪之中，而是大大方方的接受

情乃心蕴大敌，若放任负面情绪在心湖里为非作歹，剑心就会有损

“小挫折而已，洒洒水啦……”

“哗啦”

地窖的门突然被拉开，光线射入，让素裳的眼睛有些不舒服，两个人影出现在她面前

素裳认得其中一人，那个麻匪就是被自己打败的人，是自己让他带她来这里，假装被抓，实则静候老鹰到来，好提出和老鹰较量，以完成师父交给她的“试剑”任务

不容素裳说什么，看到对方的表情，她就知道，她还是被出卖了……

那人将素裳带到了老鹰面前，老鹰仔细打量着眼前的人，有些气愤

本来自己知道有人打败手下，还自愿被关等他的时候已经很气愤了，结果现在才知道居然是个小女孩

自己亲手训练的兵，还打不过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

这女娃子什么来头？

老鹰本想发问，可对方先一步开口

“你就是老鹰？哇，和我想的不一样……”

啪！

老鹰抬手狠狠给了小女孩一巴掌，话卡在她喉咙里没说完整

在他的地盘，只有他先开口，他先发问

女孩抬起头，嘴角流出鲜血，难以置信的望着老鹰，眼中泪光盈盈

“你……你打我？！我娘都没有……”

啪！

老鹰又给了女孩一巴掌，这下力道重，素裳险些直接跪倒在地

“下次带俘虏来，记得堵住嘴”

老鹰吩咐手下人

“是的，头儿”

老鹰擦了擦手，看向小女孩

她眼中并没有畏惧，只有倔强和气恼

老鹰捏住她的下巴，一字一句的说

“我不知道你是谁，也不知道你有何目的，原本我还有点兴趣，寻思不妨听听你的来意，要是能让我笑出来，我说不定会大发慈悲”

“现在，你没这个机会了”

老鹰享受着惩罚敌人的快感，他平日不这样。不知道是不是不久前在罗刹人那里被吓住的原因，他有些烦闷

明知道恐吓和威胁可能没有用，还是说了下去

“下一次，你得知道何时可以开口，何时不行；你得学会谨言慎行，才能取悦主人，保住小命。我可不想把你卖给别人后很快你就被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