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疯人院

“我也是疯子么？”货郎沉吟道。

“应该不是什么好人......”

货郎之所以这么做,不仅仅是他们阻挡了自己入侵记忆，更多的还是出于对这六个人的厌恶。这种厌恶从何而来？大概是因为李老头的死，就算他们之中的某些人没有亲手杀死李老头，那也是对一个陌生人产生了恶意。

面对陌生人的恶意，等于是这个世界都对自己充满恶意，货郎觉得世界不应该是这样......

“我肯定不是什么惩恶扬善的好人......只是见不惯这几个傻子的行为。”货郎自言自语，强调着自己不是好人。

到现在为止，最大的谜团是，根据扁担给出的七个名字，七个光圈中没有属于许王的记忆。难不成自己是许王？

货郎做出了一个猜测，七个光圈里没有许王的记忆，有可能是许王没有参与他们所谓的阴桃花案，只是一个旁观者的角色，也就是自己，他并没有参与他们制造的阴桃花案。

这一点，其实扁担也从侧面给到了一定的确认，那就是排除了货郎是无间者的嫌疑。

只不过，为什么朱广照有两个记忆光圈？

就在这时，货郎忽然发现，田季等六人走出了房间，像是要去什么地方。货郎跟了出去，六人轻车熟路，分别朝不同的方向走去。

这六个人要干什么？货郎稍微犹豫了一下，选择继续跟随张金龙，也就是黑衣男人。

张金龙来到大楼环绕的中心庭院，对着一棵树深情地说：“我只是想拉你出来......我想和你一起去布拉格走一走，我们每走一步都脚踏实地，不像鸿毛一样飘来飘去，毫无轨迹......”。

这不就是典型的精神病人吗！

货郎想起了李老头，当时他也是这样疯言疯语。可是，李老头说的每一句话，背后都有明确的暗示，逻辑很清晰。

是不是疯子说的不着边际的话，其实都是有所指呢？张金龙说的这些又表示什么？

关于这一点，货郎还没有明确的判断，他决定再去看看其他人。

凭着对其他人离开方向的大致记忆，货郎寻了过去。

货郎看到了田季。虽然无法从样貌上辨认，但可以从衣着和身形上辨认，田季也就是灰衣男人。

田季站在一面墙下面，呆呆地看着墙头，不一会朱广照也来了，两人都呆呆地看着墙头。

田季看着墙头说到：“我比你高，我托住你，你好出去。”

朱广照也看着墙头说到：“我愿意成全你，让你出去。”

货郎吓了一跳，莫非这两人有基情？不对，这两人并不是在互相对话，是分别在跟一个不存在的目标说话。

疯子是什么？行为与目的结果超出常人认知，不按套路出牌，做出让人意想不到的下一步。

随后两人转过身，面对面真的对话了。

“好，我们一起翻出去。”

朱广照踩在了田季的肩头，货郎看得清楚，田季的腿微微弯曲，根本没有站直，朱广照始终差一点才抓到墙头，但他在上面也看不到田季没有站直。接着两人就发生了争吵......

这一幕就是货郎一开始看到的那一幕！这两人，说他们疯说他们傻，又还会耍这种心机。如果帮上面的人出去了，自己怎么办？谁来管？

但是呢，也不争着先在上面翻出去，如果都争着站在上面，摆明了想先出去一走了之，只会一直争执，最后一拍两散。相反装作仗义，尽全力托对方出去，尽力之后，但事与愿违，以此换来对方也托自己上去试试。

原来疯子也是懂人情世故的。

精神病的世界很复杂，很险恶。

货郎忽然想起，门后面的那个屏幕可以看到这里面的疯子都做了什么，这样就不用到处去找他们了，直接在屏幕前观看就好。

货郎再次回到屏幕前，此时屏幕上正在播放货郎第一次看到的画面，从衣着和身形上看，对话的两人原来是田季和罗丽莎，田季还真忙......

田季说：“过来呀，小猫咪，给你小鱼干吃。”

罗丽莎说：“我是雪豹，不是小猫咪。虽然肚子饿了，但还是要考虑下吃不吃你的小鱼干。”

......

后来罗丽莎跑了，田季追啊追，最终并没有找到罗丽莎。

屏幕的画面给到了罗丽莎，她回到治疗室，坐在桌子前。桌子上有个泛黄的玻璃杯，罗丽莎对着玻璃杯自言自语起来。

“人类理解不了命运，因此装扮成了命运？不，他们装扮成了杯子。”

货郎心中狐疑，这罗丽莎好像也不算太疯，只是有些意识流谜语人......对了，有点文艺青年的味道。张金龙曾经送过许多书给她，该不会是读书读疯的吧？

罗丽莎继续自言自语。

“她曾学着电影里的情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