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除了她都会飞

“当初那么做，可曾想过会有这样一天？”男人喑哑的声音在零的耳畔响起。

“你是谁？”她还未搞清状况，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手脚都被死死绑在床沿。

她只得努力看清那声音的主人，却始终看不真切，只是倏然对上了一双偏执阴郁的眸子。

那眸子生得漂亮，大半隐没入了无边的黑暗中，晦涩不明。

男人修长的手指从她的眼眸划下，轻触着她的鼻尖，像触碰一件易碎品般小心翼翼。最终停留在她胸前的十字架上，轻轻一勾，便将银质链子扯断。零能感觉到他脸上的轻蔑。

“我喜欢你从高处坠入深渊的样子……与我甚是相配……”

“真好，你现在满眼都是我。”

他嗓音魅惑，语气中带着一丝愉悦。

玄色的衣袖不小心摩挲到她敏感的脖颈和胸口，将那片雪白惹得嫣红。

他像是得到回应般兴奋起来。

“你爱我好不好？哪怕一点点......就一点点......我也甘之如饴。”

男人眼尾泛红，胸口剧烈起伏，压抑着的疯狂一点点释放。

“师尊......我求你......”

她未听清最后这几个字，但那呼唤中带着虔诚与啜泣，仿佛在向神明祈求原谅。

那人的声音越来越远，而她只感觉一阵失重感袭来，如坠深渊。

......

“主人！主人！快醒醒！”小白伸出它的肉爪拍拍零的脸蛋。

眼前的银发少女悠悠转醒，她揉着惺忪的睡眼，像一只慵懒的猫。

“嗯？已经到了吗？”

零看向那只扑腾着翅膀悬在半空的小白龙。她还未完全从刚刚莫名其妙的梦中清醒过来。

小白清了清嗓子：“主人，我们已经顺利抵达云津大陆，但，传送的地点不太对。不在任务目标附近。”

“任务难度恐怕要升级......” 它面露难色。

零是教会的处刑人，几个月前她当值那天有叛徒盗取了教会供奉的圣物。

本来她已将那人逼至悬崖边缘的死路。

没成想那叛徒竟冒着灰飞烟灭的风险，直接跳下悬崖，穿过了深渊下的界门。

而界门的另一边，就连接着这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上级给她的任务是一定要追回圣物，但没有标明任务范围。

也就是说无论天涯海角她都得追！不然她就别想在教会混了！

“那叛徒真是个狠人啊！”

零起身，她才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天坑之中，无数的妖兽尸骨组成了坑壁。

“小白，拿我的扫帚来。”她抬头仰望着洞顶。

“主……主人，跨界时我手滑，把咱们的行李弄丢了……”

“没有飞行道具我就得爬上去了！！！” 她绝望道，整个人的精神仿佛突然被抽离身体。诸多魔法中，她唯独不会飞行。

“没事的主人，我们还有通讯魔法石……可以呼叫教会支……援……”

话还没说完，一人一龙双双看向零刚刚坐下的地方，那里安静躺着一块破碎的黯淡石头……仿佛对他们发出无声的嘲笑。

久久无言。

零默默把石头揣进口袋，又一把揽过小白龙。

“过来！一起爬坑！”

“主……主人，我能自己飞上去。”

“那也得陪！我！爬！” 零的脸上挂着阴森的笑，小白龙背后一凉。

“唉哟唉哟~主人这么一说，我感觉翅膀突然好痛，应该是飞不起来了。”

旋即它乖巧地将四只爪子贴在墙壁上开始攀爬。

“哼！”

零将裙摆紧勒在腿上，纤细的手握住壁上凸起的部分，她的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尖锐的部分划破了她的衣服，拨乱了她的头发，不过那些被擦伤了的皮肤，却在下一秒自动愈合，只留下血液干涸的瘢痕……

这是身为魔女的基本素养——既能扛，又能打。

不过她此刻更想有双翅膀。

… …

云津大陆，因灵力充沛，自古以来衍化了多种修仙体系，大大小小的宗门更是数不胜数。

天屿宗就是其中最富盛名的仙门之一。

而此时天屿宗宗主正率领一群人蹲守在妖兽战场的天坑周围。洞内漂浮着厚厚的迷雾，阻挡了众人的视线。

“就是这吗？”男人声音冰冷，面无表情。他转头朝着一个衣裳褴褛，身形瘦弱的少年发问。

“回宗主，正是此处。之前师尊为了保护我，与妖兽缠斗，其间不慎坠落……”

少年看起来约莫十三四岁，话里带着满满的悲伤。

他头发乱得像杂草，脸色灰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