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抄家
徐员外缓缓起身,向着众人拱了拱手。
随即从袖口里掏出一张五百两的银票向大家左右各展示一遍,像一个获奖者展示自己的奖品一样。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的望向许员外手中的银票,仿佛在围观一张救命生死符一样,目不转睛,生怕漏了一个字。
许员外向右边展示目光就转向右边,向左边展示目光就转向左边。
这一刻众人全部变成了斗鸡眼,都直勾勾的望着银票。
看清楚金额只有五百两之后,大家才缓缓舒了口气,纷纷准备银票,准备依葫芦画瓢。
徐员外向大家展示完以后,来到捐款箱前,将银票向记账文书一扔,就准备转身回去。
文书唱票道:“苏州徐员外,捐银五百两。”
“慢着!”魏忠贤喝道。
徐员外转过身去对着魏忠贤,轻佻的弹了弹身上的灰尘,用挑衅的眼神望着魏忠贤道:“公公还有何吩咐?”
魏忠贤怒目圆睁,指着徐员外骂道:“五百两,打发叫花子呢?
你们徐家良田数万顷,还强占军田数千顷,十年来未向朝廷上缴一两银子赋税,建的房子比皇宫还大。哪条不够你个死罪?
老子给你一条生路你不要,偏偏找死!
来人啦!
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拖去砍了!
明日就将徐家给抄了!”
徐员外见魏忠贤发飙了,顿时没有了刚才的嚣张气焰。
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嘴唇直哆嗦,颤抖着说道:“我捐,我捐,我全捐!”
魏忠贤看都不看他一眼,冷哼一声道:“晚了!”
两名侍卫进来拖起已经吓瘫在地的徐员外往走。
一滩水渍从许员外身下流了出来,顺着他被拖行的路线画出了一张草图。
片刻之后,一声惨叫,接着一抹黑血飞溅到窗户之上。
吓得众人浑身一颤,仿佛刚才那一刀是砍到了自己头上一样。
被吓尿的官绅竟有七八个。
魏忠贤继续用审判官样的眼神扫荡着台下众人。
众人也已不像之前那样气定神闲,望向魏忠贤的目光也变得畏惧与躲闪。
魏忠贤上前一步,恶狠狠的说道:“各位的底细我一清二楚,让你们捐款其实是给你们一个机会,不捐或者捐款与财产不符者,门外哪位就是榜样!”
众人听后,纷纷上前捐款,未带足银票者,都承诺三日内补齐。
最后统计得银一千八百万两,都抵得上朝廷的三年赋税啊!
江宁府的徐家可谓是世家大族,历代为官,且多居朝堂高位。
几代人下来,不但聚集了财富,人脉,还有官威。
在地方上更是无人敢管,无人敢惹。
就是地方督抚,也不放在眼里,至此就形成了嚣张跋扈,不知天高地厚的个性。
别说徐家正主,就是徐家的仆人都是欺男霸女,横行乡里。
就连他家的牛管家都有五房姨太太,近六十的人了,还有三个没满十六的小妾,你说他能吃得消吗?
这个老畜牲!
这次徐员外还想像以往那样摆一下谱,没想到碰到了魏忠贤这个硬茬子。
自己被一刀咔嚓了不说,还要连累族人被抄家充军。
徐明明被咔嚓的消息在当天下午就被仆人带回府中,徐府上下知道后,哭声一片。
哭过之后,就开始商量对策。
徐家三儿建议藏些财物邻庄舅舅家,徐家大儿建议在身上私密处藏一些银票,都被徐夫人否决。
她召集了众仆人,对他们说道:“今日徐家遭难了,不得已遣散大家。
还请大家看在我们主仆一场的份上,多多海涵。”
徐夫人边说边抹着腮边的泪水。
下边的仆人也是泣声一片,有真情流露,也有虚情假意的。有为徐家悲戚的,也有为自己前途感伤的,有低头抹眼泪,也有低着头偷笑的。
徐夫人平复下情绪后说道:“每人5两银子的遣散费,找牛管家领取,不是我们徐家小气,而是多了,你们也带不出去。”
不待徐夫人把话讲完,众人就一哄而散,都急着去找牛管家领银子去了,生怕晚了领不到。
果不其然,徐家早已经被魏忠贤安排人监控。
见徐家仆人空手从大门出来,并未为难他们。
而牛管家背了个大包袱,里面装的是从徐家带出来的金银玉器,想从后院翻墙出去,被锦衣卫一箭就射死在墙上。包袱里的金银玉器也随同牛管家的尸体坠落下去,洒得满地都是。
再一次来到徐府,魏忠贤特意摸了摸门上的大理石。
带着轻蔑的笑骂道:“还真他妈的是上好的汉白玉啊!”
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