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扬州金棺案（5）

自古诚恳最难拒从。

李云即是，虽然此时的他还在回味着身下跪拜的赵婉蓉所说的言语，却使他忘却了整个案子的脉络。

他的心里一直认定金之年之死和叛乱的李艺有关。

可是如今这个意外相识的赵婉蓉，所谓金之年的养女，竟然和金之年有杀父的血海深仇，这令他难以接受，这该如何行事？

经过内心短暂的一番挣扎，他示意身下的赵婉蓉起身，然后说道：

“赵姑娘，我很同情你的遭遇，你刚刚陈述的事实，我听得很是详细，你并没有亲手杀死金之年;可是你所说金之年是由一名神秘人所杀害，我想应该和凌统有关联，你也曾说你知道凌统，所以我希望你能够带我进入凌统，查明这起案件的来龙去脉，我也好向朝廷有一个交代。”

赵婉蓉对李云再次表示谢意，便回道：

“如今杀父之仇虽不是我亲手所报，鉴于和李大人的一番相识，大人公明果敢，谨慎从容，我也是想知道金之年死去的杀手，是为什么要帮我，所以，我可以引荐你去寻找藏匿在扬州的凌统组织。”

“李大人，请随我来。”

赵婉蓉示意李云跟随。

她带李云来到的正是名满天下的金春楼。

扬州城正中央的临春门东街道，纵横交错，车水马龙，来往者络绎不绝。

一座巍峨高耸华丽奢靡的红楼足以艳压周边群房，三米高的楼门上一块唐文所就‘金春楼’。

名贵之中尽显风尘之态。

据传言正是死去的扬州刺史金之年之笔......

金春楼是大唐达官显赫和商贾名士出入的场所，当然也不乏江湖组织所探听密报的喜好之地。

庸者入楼觅美女佳肴，寻欢作乐，把酒言欢;有心者则借此掩饰交易、复仇、利益的丑态。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熙熙皆为利往。

........

........

“此处便是金春楼，李大人，请随我入内。”

赵婉蓉站在金春楼的门口言。

金春楼门口两个打扮花枝招展，涂满了胭脂水粉手拿蒲扇的女子见着说道：

“哎呀，稀客稀客！公子，请进!你们来对地方了，天下之内，没有我扬州城最令人欢快之地！”

李云入内微笑而不语。

来接者正是金春楼衣着华贵的老鸨，老鸨衣着光鲜亮丽，颈脖上戴着一颗银白色的珍珠，仿佛一只五彩斑斓的金丝鸟，在人群中格外引人注目。她的衣裙上绣着精美的花纹，闪烁着华丽的光芒，让人不禁想起了宫廷中的贵妇。

她从人群之中婀娜多姿地踱步向着李云和赵婉蓉走来，似乎是已经看透来者的心思，然后立刻在赵婉蓉面前停步。

说道：

“赵姑娘，这位公子是？”

然后侧转表态：

“我叫红三娘，是这金春楼的掌柜，看这位客官器宇昂轩行色匆匆，与来我金春楼的一众来客气质不同，不知是所谓何事？”

李云行礼道：

“在下李云，随赵姑娘而来，查探扬州刺史金之年之案，望红姑娘行个方便！”

此时红三娘听见李云来意，脸上即刻露出不悦：

“李大人请回吧，金春楼与金大人并无关联。”

面对此时金春楼掌柜红三娘的拒词，李云并没有为此气馁，于是他望向了身旁的赵婉蓉。

赵婉蓉明白李云心中所求，便对着背对的红三娘说道：

“看在我死去的养父面前，还请红姐通融行个方便，今天我带李大人来也是想要查明真相，还请红姐与凌统商酌，见一面即可。”

红三娘此刻思考再三，然后转身对着李云说道：

“李大人，我是一个势力的人，我并没有听说过你的名号，这半个大唐乃至整个扬州，没有我红三娘不认识的达官显贵，只是你如果要替朝廷插手这件起案子，我想，有人不一定会同意的。”

这似乎是红三娘的对李云的一种警示，不过李云并没有把它放在自己所考虑的范围，在他内心之中只有一种目的——就是查明金之年案，向长孙无忌和唐太宗表明自己的忠心和能力。

“嘭！”

此时，一阵强烈的硬物撞击声音，二楼一道门被击倒，一个蒙面黑衣头戴蓑笠的侠客正向李云飞来。

看来他的目标正是李云，很快，两人的对话就此终止。

不过这飞来的侠客并没有敌意，手中并没有伤人的兵器，而是在李云的面前落地，然后对着他叩礼道：

“李公子，在下凌统护卫，帮派所规，江湖人心险恶，恕难告知姓名，只是我家主人已经在楼上等待许久，请公子上二楼面见。”

李云点头应允。

二楼的门已经断裂倒地，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