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流血的小提琴

毛，令人愧疚，让人感到同情，但那种绝望绝对是真实的，可怖的。

苏拉的心脏在跳，而他在努力让自己尽快适应这种感觉，毕竟，这才刚刚开始。

“还好吗，我听你林姐说了，你救了他们。”吴志坐在苏拉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苏拉此时依旧在维持着镇定的模样，他问道：“吴哥，你之前杀过人么？”

“杀过，在战场上杀过，在跟罪犯搏杀的时候也杀过。”吴志下意识地想从口袋里摸些什么。

“没带烟，槽。”

“那，杀人的感受是什么样的？”苏拉问道。

“说实话，还真没什么感觉，在战场上，人性就是狗屁，你只能祈祷自己不要第一个去死，只能祈祷自己开枪的时候不会被敌人的子弹打中脑袋。”吴志慢慢说道。

“当你发现自己的子弹杀死敌人后，你会觉得那是值得骄傲的，击中敌人的子弹也是光荣的。”

“......”苏拉沉默了一会。

“我觉得我杀死的不是敌人，而只是一个普通人。”

“普通人也是人，能威胁到你生命的都是敌人。这就叫现实。”吴志说道。

“那你有过那种特别难受的时候吗？”苏拉问道。

“有过，当你亲眼看到一个你曾经十分熟悉的人就那样被一颗小小的子弹击中头部后，他就那样用一种空洞的眼神看着你，你怎样叫喊他都无动于衷。”吴志深吸了一口气。

“那才叫痛苦，才叫恐惧。”

苏拉望着吴志，这是吴志第一次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面，尽管他已经在尽力掩饰自己的悲伤。

“杨叔！你醒了！”

小石头的声音瞬间吸引了苏拉和吴志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