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勾人

了什么等到了市里都可以买，他绝不会苛待自己的妹妹。

这样的家庭，他跟沈星回多待一秒都会觉得晦气。

“我收拾得差不多了，星回，你看看你还想带走什么。”

沈星回爬上床，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和充电器，便跟着沈知白和裴与璟一起离开了。

陈芳忙把小儿子交给梁英，穿着拖鞋追了出去，“知白——”

沈知白带着沈星回停下脚步，望向陈芳的目光带着明显的寒意。

陈芳来到他们面前，如同溺水的人抓住了浮木一般，她用力抓住了沈知白的手臂，“我知道……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们兄妹俩，是我不好，我不求你们可以原谅我……知白，以后、以后我还可以联系你吗？”

沈知白把头转向一边，没有说话。

陈芳明白了他的意思，眼里再一次浮上泪珠。

是她一步错步步错，才造成了如今这般局面。

她怨不得别人。

陈芳黯淡着眼神，想要离开时，沈星回忽然开口叫住她：“妈。”

陈芳连忙朝她看过去，“哎。”

以前沈星回叫了她那么多声妈，她从不觉得有什么，直到快要分开了，她才后悔起自己的所作所为。

沈星回没有说安慰陈芳的话，她并不打算原谅这个女人，但即便到了这种时候，她也还是没有办法去恨陈芳，她只是对自己的母亲感到失望。

“梁英不是个好男人，他的腿为什么会受伤你心里比我清楚。”沈星回直视着陈芳的眼睛，将脊背挺得笔直，“我知道这话我不该说，这件事也不该由我捅破，但我真的不想看你把一辈子都捆在这样一个人身上。”

陈芳惊讶地瞪圆了眼睛，从未想过沈星回能说出这番话。

沈知白和裴与璟也很诧异。

沈星回皱着眉看着陈芳，“妈，其实我一直都想跟你说，女人不是离了男人就活不了了，你不是梁英的附属品，也从没做过对不起他的事，没必要总是低声下气的，如果你不喜欢这样的生活，那就想办法换一种生活方式，不要觉得自己年纪大了，不想折腾了，就继续将就着过日子。”

“或许你可以这样活一辈子，但你的孩子不行，你生下了我们，就要对我们负责，现在我要和哥哥一起离开了，但你还有梁盛，你得对他负责。”

提起弟弟，沈星回的神色不禁严肃起来，“虽然我很讨厌他，但我知道，他是无辜的，你得想办法对他负责，不管怎么说，他都是我的弟弟，我希望他可以好好长大，不要像我和哥一样，每天都活得小心翼翼的，那种感觉实在是太痛苦了，我不想让他也经历一遍。”

陈芳的表情变得迷茫，她在思考沈星回说的话，这些事是她从未想过的。

女人没有了男人，真的可以活得很好吗？

她不知道。

“哥。”沈星回看向沈知白，“我们走吧。”

“嗯。”

道路两旁的积雪正在融化，沈星回从前并没有心情注意这些，这一刻却觉得轻松极了，闻到的空气都是清新的。

她已经许久没有过这种感觉了。

沈星回觉得自己又活了一次。

沈知白和裴与璟带着她去了药店，买了药膏涂到她手臂上的那些疤痕上，沈星回全程都很配合，沈知白涂药膏时用的力道重了些，她还会喊疼。

“现在知道疼了？”沈知白握着她细瘦的手腕，语气很凶地道：“拿着刀往自己胳膊上比划的时候你怎么没觉得疼呢？忍着！”

见沈知白还在生自己的气，沈星回用空着的那只手拽了拽沈知白的衣角，乖乖认错道：“哥，你别生我气了，我真知道错了。”

沈知白以前最吃她这一套，现在却无动于衷，“你哪能错啊？你主意最正了，连妈不让你上学了这么大的事儿都能瞒下来。”

他一提这个沈星回就不知道还能说什么，这件事她做得确实不对，但就算重来一次，她也还是会选择把事情瞒下来不告诉哥哥。

她知道自己这样做伤了哥哥的心，但她宁可让沈知白伤心，也不想他受到自己的影响，被自己拖累。

见沈星回不出声了，沈知白挑眉问：“除了这里你身上还有什么别的伤口吗？”

沈星回赶紧摇头，“我说过了，我没想不开，又怎么可能在身上弄那么多伤口。”

她每次下手都是极有分寸的，就像她说的，她不想死，所以每道伤口都不敢划得太深，只是看起来有点骇人罢了。

沈知白听她这样说反而更来气了，“怎么着，你还觉得自己弄出来的伤口挺少啊？”

“没……”沈星回声音弱弱的，不敢跟哥哥狡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