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木篇（二十八）

。雨总是无情的，冲洗掉所有覆盖在浅层的表面，揭露赤裸裸的肮脏。

涌入水沟的，是罪恶的污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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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垢染了血污的伞随意丢在角落，目光凝视着手中的照片，是之前的那张，一样的脸，不同的人。那双眼应该微微下垂些，眉毛宁静些，修掉刘海，头发长些，嘴角的弧度平整些，微微抿住些，眼神再深一些。是了，就是这样，再摘掉修饰用的眼镜，换上简易风格又大众风的衣服。轻笑一声，不，这分明就是两个人，说是双胞胎都没有人信。将之丢弃在垃圾桶，迈步走出小巷，背后的风声卷来了警笛。

脚下一顿，下意识回头看去，蓬衣之下，扬起一个笑，真傻啊。

大概没想到当初打这个电话，是给自己收尸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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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进入夜晚，一切夜行者都从蛰伏中苏醒，或处理在身边的小虫，或隐匿于黑暗中窥视着猎物。捕猎与反捕猎，也许只需要两秒钟。

“雨衣王？”一个偶然经过的人惊讶出声。

收了刀，转身看去。那人眉毛扬了扬，“果然是你，”又看向一旁没了生息的人，这次的惊讶似乎真诚了些，“这人是个新来的，还不懂规矩，我正打算处理呢。”

掏出先前准备好的夜域币丢去，那人扬手抓起，“好嘞，欢迎下次光临啊~”待人走远，那人看向一边，“既然归我管，那我就顺便帮着处理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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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门，将顺手拿回来的两枚夜域币放到桌上，再将脱下的雨衣和用过的刀具收好，打包到一个袋子里，拿过一枚夜域币放进里面，一起丢到外面。不一会儿，再开门，袋子已经不见了。将房子里整理出来的垃圾丢到附近的垃圾桶里。垃圾车上的面孔是个熟人，彼此不知姓名，见了如同不见。夜晚自有夜晚的规矩，相应的一切都在有序的运行着，即使损耗了，也能立即补上，秩序从不会乱。

他们讲属于他们的夜晚能笼罩到的地方称为夜域，相应的规矩也成了默认项，有能力的人可以创造新的规矩，这个规矩可以只适用于个人，也可以放在属于自己的地盘；使其成为别人的默认项。

转身回了家，换了一身衣服，从箱子里抓了把夜域币装进随手抓来的一个透明物品袋里，系在腰上。再披一件便于伪装的外套，就出了门。启动了的夜域，在各个角落里闪耀着不同的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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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钱……”

“唉，”被恳求的人露出一个标准的笑容，“我们只收夜域币。”

夜域就是这样，没有捷径可走。

这时路边走过来一个人，“店老板”好奇的看了过去。

遮掩又便捷，便于伪装的出行服，腰间系着的袋中是夜域中人的象征，独自出行的一个人。这是一个夜间出来放松夜游的人，夜域中人。

“店老板”换上热情的笑，“有什么需要吗？”

来人并不说话，“店老板”毫不意外，来人作了个询问的手势。“店老板”的笑更热情了些，转头又冷下脸，“唉！你给我滚，哪有那么简单！”

“你！”

“嘿，这虽不是我的地盘，我也是交了币的，等我给上头递个话，不用怎么样，那些刚进来的崽子就能把你玩死。”

这一番话，直接吓跑了那人，“店老板”“啧”一声，“这么小的胆子，怎么可能进得了夜域。”

转头又换上笑容，“里边请。”

来人挑了些东西，“店老板”极有眼色地一一说了价钱。最后得到一笔算得不菲的收入——十七个夜域币。

当然，对于那个领域的老人和强者来说，却并不用多么在意。

他们更多在意的是其中能带来的认可感和成就感，夜域的大部分人，都是这样，也许有不同，但本质上他们都是一类人——制造罪恶与黑暗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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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打开门扔白日垃圾的时候，发现门口放着一张邀请卡。

夜域没有排名，只有部分片面的人论人按名气，不过一般能在夜域久留的没有无名之辈。或者说，即使无名，也没有无能之辈。

不过还是有默认的较活跃的几大巨头。组织的活动放出风声，想来的都可以参加。雨衣近年来平常算得活跃，算得熟了，有什么活动也会自发的送来一份邀请，以免错过。

“哟，雨衣来了，这儿有几份任务，你看——这儿有些按要求是需多人完成的，这不请各位过来了吗？来的各位一同看看。”说话的人招呼着众人去拿放在手边的资料，便自行走开。来这儿的都是同样的目的，倒不至于需要有人看管。

“会不会有麻烦？”不是信不过他，只是信不过外面的人，这也是她从不接外面的单子的原因。

其余也站在默认对任务有兴趣位置的人也是笑而不语，显然也有所顾虑，不能轻易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