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川军入陕

寒冬时节，内阁作为一国最高的政务处理机构，木炭是不间断的燃烧着，怎么也不能冷着这些国之砥柱。

外面寒风刺骨，内阁值房内倒是温暖如春，只是此刻在内阁的人，却是满腹心事，国事在一年就艰难至此，江南水灾好不容易因为天寒，缓了过来，可是山陕地区又天灾不断，继而引发人祸，流民变民变，现在更是成了祸患。

“国事艰难，王子腾兵力太少已经无法应对山陕地区的民变，如今只能据城防守，无法在主动出兵镇压叛乱了。”齐雍正暂代首辅一年，便感觉到了首辅的艰难，这一年大商真的是流年不利。

“王子腾领兵经验还是不足，若是换成英国公此刻山陕地区早已平复了。”方之年作为新进内阁人员，一直是各种斥责。

“可是英国公被北境所累，我们总要从别的地方想办法平息山陕的事情。”齐雍正觉得自己就是个媳妇儿，总是要想着拆东墙，补西墙，而且还到处是漏洞。

说到英国公，大家都想起了北境的那位，如果没有之前的事，是不是只要这位一出马，便可平息叛乱，甚至没有叛乱呢。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龚方说道“现在哪里还有兵可调向山陕，我们还是好好议一议，呈交陛下预览吧。”

英国公的军队，西宁郡王的军队，镇守北境无法调动，南安郡王镇守南疆，安南刚被平定，还是动乱之际，不可轻动。

那么便只剩下各省的镇守兵，川省是距离山陕最近的地区，川兵的战力也强，那么调动川兵出川入陕是最好的选择了。

“调川兵入陕固然是最好的选择，可是粮草淄重该从哪补给，军饷该如何计算，我们还是得有个章程的”内阁老人，原翰林院学士林贞说道，这位同林如海童年的进士，一直在翰林院修史，当林如海上任江南巡盐御史后，他便入了内阁，当年的新人，现在也是内阁老人了。

“粮草的话，川省今年的粮税本就晚了送京，如今也不要他们送了就给川军当粮草吧，其他淄重也按这种方法，军饷的话，入山陕作战，自然由山陕负责。”方之年说道。

所有人都点头称是，章程列好，方之年提笔写成奏折，呈交仁宗御批。

现在如果李南廷看见仁宗的话，估计都认不出来此人了。

原本经过调理，脸色已经看不出生病的仁宗，此时已经老态尽显，满脸的青灰色，老人斑，无不显示着仁宗的年老。

仁宗看着眼前的奏折，他皱了眉头，如果说重掌皇权前，他还有心气去争，去抢，等到他真正重掌皇权，隆武帝自刎后，仁宗一直忘不了，隆武帝自刎时说的话。

仁宗想到了自己大儿子自刎时的神情，跟隆武帝时一模一样，仁宗最近一直梦到，大儿子在世时的场景，那时兄友弟恭，老九还是一样躲在角落羡慕的看着众兄弟打闹，老大，老四，总是会把他从角落里拖出来，一起玩闹，自己总是远远的看着，身心甚慰。

可是，一切都没了，自己用为君之道逼迫老大，想让他知道皇权无情，却把老大逼迫至死，自己禅位给老四，也是自己逼迫的老四自刎当前，两个儿子总在梦中质问自己，到底什么是皇权，为何如此不念父子之情。

仁宗每每到夜晚便会惊醒，梦中两个儿子实在太吓人了。

现在的仁宗每日都要太医用安神的药物，在甑太妃的安抚下才能安然入睡，也因此甑家水涨船高，再次在江南成为魁首，甑应嘉更是领了江南绣衣卫指挥使，成了皇帝新军。

仁宗看到了内阁拟订的川军入陕协议，久不过问朝政的他，招来戴公公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回圣人，山陕地区流民颇多，王子腾王大人，手下兵马不多，守卫整个山陕捉襟见肘，因此要求朝廷派兵增援，商量后，决定调川兵入陕。”

仁宗命戴公公展开地图“川省虽与山陕交界，但多是崇山峻岭，大军出动还要绕道北湖，为何不直接从两湖调兵增援。”

“因为现在南疆不稳。”这是戴公公心中的想法，可他不敢提出来，于是只好说道“两湖兵力多是用来防范水匪，并不擅长陆战，所以内阁才从川省调兵。”

仁宗想想也是，便在奏折上御批了一个可字。

戴公公拿着奏折去了内阁值房，很快八百里加急便向川省而去。

川省总兵秦良，作为世代镇守川省的将军，川省的兵力三分之二在秦家手中，而秦家是坚定的保皇派，他们从不跟皇子有牵扯，谁登基为帝，秦家便效忠于谁。

因此，不论谁做皇帝，秦家在川省都稳如泰山。而且，秦家子弟，从没传出过有纨绔的后代，他们的子弟从小就是随军训练，长大就会从军，并且全是从小兵开始做起，从无靠家族就直接做指挥的，这是秦家的铁律。

当朝廷旨意到达川省秦家后，秦家家主秦良，便召集军中将领，商量出兵山陕的事宜。

秦家作为军中世家，他们擅长作战，却不擅长同文官沟通，以前在川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