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9 章
棕熊林。
又是鹅绒似的漫天大雪飘悠落下。
雪花静谧,但刺耳的是一处雪地上正在厮杀的棕熊嘶吼,和利剑斩下,同风博弈破空而过的响。
几名身着衣领袖口皆是白绒,浅淡色长衣上伤口晕开血渍的啸风弟子背脊相靠,而他们手中所拿的剑,刺伤棕熊的血正向下滴落。
此次啸风一行到棕熊林来的人,分几波人马分头行动,当下这几人用来运送玄铁的马匹在惊吓中慌乱跑开,好在他们只是扯着缰绳在这雪中前行,所以也并未有人摔伤。
这一路来他们不知斩杀了多少只棕熊,现下这只也不过是强弩之弓,但他们这一队同前来试练的其他师兄弟……
不知是谁大喊了句,“杀!”
不待同这棕熊耗下去的几人持剑纵身而上,也是这时树林里冲出了另几只许是听到动静,尚在观望的棕熊加入对峙,一时间这场胜负又难辨起来,也不知几时能做休止。
从血海琼宫赶路归来的花伞,仍旧是一身黑衣,茫茫大雪下,这棕熊林的路花伞已了熟于心,此时风不大,感受着棕熊林的冷冽气息,帷帽下他面容释然,但片刻间嗅到什么的快步向前走去。
顺着路再往前,可见那朱红色鲜血零稀洒落,融开了纯纯白雪,边上是一头被斩杀倒地的棕熊,不待花伞上前去探棕熊手腕的绒,不绝于耳的打斗声自更深处传来,足尖点地,他身姿迅捷几个踏雪而行就跃置十几米开外。
棕熊奋起能有一成年男子之高,一熊掌下去甚至能将人砸晕。
就在啸风几人落了下风,要被棕熊反攻之际,一长剑横穿其间,剑柄打在了那棕熊将堪挥落的熊掌之上,掠过又似回旋镖急转而至另几只棕熊身上羸弱但不致命之处,就在令人应接不暇之时,花伞行至到,一出剑直指向棕熊胸腹的啸风弟子身侧,他弯身右臂击退那弟子的同时,长剑归鞘。
左手捏了片枯树叶至在唇上,听到帷帽下灵动声响的几只棕熊都跑开了。
被花伞击退在地的那名啸风弟子,被也身受重伤的令几人搀起,他看向花伞手中所拿的剑,剑鞘为玄色暗纹,剑柄银白,开则利刃为花,合则静观其变,是武林十大名剑之一的入骨花开剑!
之所以称之为是入骨花开,是这剑鞘外暗藏玄机,持此剑者只出剑还好,要是动了这剑鞘上旋钮,剑鞘则是变为伞,伞边锥银利刃似是花开,可踏雪而行可削人入骨。
“你就是那花伞真人?”那啸风弟子问到。
待花伞略微颔首他又咄咄逼人道:“枉你被武林尊称为这棕熊林花伞真人,看看你在此纵养的这些棕熊都做了什么,你同为武林中人,而你却任着它们伤人!”
花伞看着此人,他尚未说话,倒是有另一位啸风弟子站出来道:“多谢真人相救,我师兄弟几人经此历练,心绪难免都有些浮躁,师兄他不是有意要出言不逊。”
这啸风弟子领花伞救命之情有意和解,但他师兄却不这么想,掸开他支撑的手,手指压在肩膀处伤口,低斥道:“师弟你是你,我是我,还是不要混为一谈的好,咱们这一众师兄弟叫棕熊残害了几人,你这就都忘了?别是见了这徒有虚名,却不做人事的真人,急于讨好。”
“师兄你!”
此次前来试练的啸风弟子武学造诣上皆是尚浅,又出身贫境,听闻只要能在这回试练中拿回玄铁就能受赐进阶剑法,所以他们这才来此棕熊林,但要想在这大雪之地寻到玄铁谈何容易,是他们看铸剑阁一直以来拿这玄铁甚是轻松,所以才盲目至此。
现在别说是玄铁,就是他们这仅存的几人,也迷路在这棕熊林中。
想到那些受难的师兄弟们,这啸风弟子眼眶酸涩,同他师兄讲个明白道:“师兄你口口声声提及师兄弟们,但又为何在遇到险境之时,弃同门于不顾,拽着我们这些当时尚且只是磕碰的师弟们逃命,要那些受了重伤的师兄弟独自跟棕熊纠缠?要我说这玄铁不寻也罢,师父他们不可能不知这棕熊林境况究竟如何,却还是将这回的试练地点定在了这棕熊林,不就是不将咱们这些初入名门的弟子性命不放在眼底!”
许是说到了痛点上,这啸风弟子只是沉沉低问,但却近是歇斯底里,令几人虽不曾站出来说话,但也都垂下了眸。
他师兄则是狠笑道:“你,好啊,你胆敢在外人面前诋毁师门,对师父做出的决定提出质疑,你简直是目无尊长,你问我为什么抛下同门,看在你叫我声师兄的份上,那我告诉你,你我皆家境清贫,即入武林拜师学武,你就应看淡生死,你该做的是用这手中的剑搏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血路,你在为那些师兄弟惋惜,但这武林就是强者生存。”
“我搏,我是要搏,但但弃下那些师兄弟同家境又有何关系,是啊,我不能为了只拿这玄铁就丧命在此,但就弃下那些师兄弟我们也走不出这棕熊林啊,所以这一刻,为什么不能一起搏......”说着他手扯住脸又道:“也是我叫这高阶剑谱眯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