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永远最是虚无

月桉马不停蹄地赶去见小菜，棕色骏马一路飞驰奔跑间矫健有力的四肢勾勒出漂亮的肌肉线条，月桉骑着骏马戴着红色斗篷穿梭在熙熙攘攘人群中格外惹眼。

上山的路十分崎岖不好骑马，月桉只得徒步，只是这样一来速度就会减慢很多。

直到看到红泥矮墙、草房小院他才稍微觉得安心。

月桉到时山青雨仍然隐身暗处，说明这里一切安好，并未遇到什么坏事。不过站在院中的小菜在看到月桉来时瞥了一眼他后再无其他动作，她眼中出现一抹从未有过的神情——不加掩饰的悲伤。

月桉走到小菜身侧，担忧问道：“怎么了？”

小菜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眼帘一颤一颤的，像是受了极大委屈，不过最终也没落下一滴泪。

月桉看着却更心疼了，她如此抑制自己的情绪到底是因为自己是不配的人，还是她原本就是这样隐忍。他倒更希望在她心里是自己还不配，她这样隐忍的性子是从前吃了多少苦才练就的？

月桉故作轻松道：“你若不愿说便不说好了，我陪着你。”

小菜又看了一眼月桉，深深地看了一眼，带着探究的目光。

她不懂月桉为什么要对她好，他是这个世上第二个对自己好的人，她都有些自我怀疑了，怀疑自己是不是在睡梦中，不然为何一点也不真实？她伸手轻轻触碰月桉的脸颊，那柔软的、温热的触感让她确信自己不是在做梦。

月桉也看着小菜，完全藏不住的情感在小菜的手触碰到他时瞳色一点点变深、变得炙热。

夜风也开始变得温热，月桉的双脚情不自禁地向小菜靠近，像是服了剧毒呼吸骤停，周遭的一切都被静止。

小菜本能地想要后退，身体却仿佛被人摁住动弹不得，她看着月桉的脸一点点贴近自己，吓得闭上了眼睛。

久久没有动静，等小菜睁开眼时月桉仿佛根本没动过，就站在自己身侧，微微笑着抬头望着稀稀拉拉的几颗星星，方才的一切就像是一场惊心动魄的梦而自己差点深陷其中。

小菜移开眼，自顾自说：“她不愿入我的身体。”

原本故作镇定的月桉听到小菜的话急得立马抓着小菜的手腕，仔细检查，发现没有一点伤痕才松口气。

小菜认真解释道：“我好像比以前厉害些了，我感觉得出来，不用划破手，不用割肤……”话还没说完，一滴泪水就落到小菜的手指尖，“你怎么哭了？”

月桉摇头，“没…没有。”

小菜：“可是刚才明明……”

月桉：“那是雨水！”

小菜虽然并不觉得是雨水，但还是没再坚持。谁都知道雨水怎么可能会有温度？

月桉紧紧握着小菜的手，无比郑重地说：“我喜欢你。”

小菜感到疑惑，他之前就说过，自己又没忘为什么要重复告诉自己？提醒道：“你之前说过。”

月桉：“嗯。我之前说过，但是怕你忘了，再告诉你一次。”

小菜觉得自己并不会忘，毕竟这个世上会对自己说“喜欢”的人实在没几个，甚至只有他一个人，所以自己又怎么会忘记呢。

月桉：“小菜，我虽然没办法保证从今以后你都不会受到任何伤害，不过我敢保证以后你受到每一分苦与难我都与你共担。”

小菜听糊涂了，只看清楚了月桉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就胡乱点头答应。

月桉见小菜点头答应，以为他们之间的关系终于有所改变，不免高兴，说道：“既然沈画师拒绝了那我们便回宫吧，你放心我大概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

小菜仰起头看着月桉，“是谁？”

月桉：“我保证在明日这个时候之前告诉你。”

小菜：“好。”

月桉朝小菜伸手并浅浅笑着望着小菜，小菜不解以为月桉问她要东西，懵然道：“什么？”

月桉笑意更深，眸中的情素展露无遗，柔声道：“你若是也喜欢我便将你的手心放在我的手心之上。”

小菜毫不犹豫将手放在月桉手心上，并道：“我喜欢你。”

月桉心想，若是小菜从未出现在他的生命里也许他会听天由命，哪怕是他最厌恶的皇位他也可能会如提线木偶般坐上去，可她出现了，一切便不一样了。

圆月之下，月桉如立誓一般虔诚道：“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小菜凝眉，“我们不会永远在一起。”

月桉诧异，心下沉了几分，不可置信道：“你难道不想永远和我在一起吗？”

小菜看到了月桉眼神中的落寞却不知道要怎么解释，只好沉默。她只是觉得这世上总会有一个人要先离开的，不论是生命的终结还是去别的什么地方。永远是最虚无的。

小菜能感觉到月桉的手在逐渐松开，直至最后两只手完全分开。他说他喜欢我，所以我要是也喜欢他就把手放上去，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