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
道与其形成鲜明的对比,男人周围摆放着简单的画具,穿着绸缎的白色大领结衬衫,被黑色西裤包裹的腿部松散的跨在画架两端,不远处是,难得一见满天的星星,绿灯后行走在斑马线的行人,气氛慵懒,闲适。
他的画中,出现了动人的色彩。
四下安静,除了风吹打落叶的声音,二人的呼吸声,她再也听不见其他,她张嘴,心脏砰砰直跳“周寅!”
身后传来皮靴的动静。“姜顿小姐,原来你在这,我找了你好一会!”
博京南见到女孩环着手臂倚在墙角,又带着哭腔不知道在喊着谁,不禁心生怜悯,感到心都要碎了,忙着将昂贵的定制条纹西服外套脱下,加快步子走上前去,用外套拢住她看上去一捏就坏的肩。
周寅往声源处望去,神色淡淡的,叫人看不出什么情绪。
彼时风起,行人将二人的视线隔绝住。
姜顿试图挣开那个叫博京南的男人,她轻唤“周寅..”到最后,声音小到只有自己才听得到。
“我们先进去吧,外边风大,别吹坏了身子。”
世界灯红酒绿,姜顿的心里清明不已。
后来忆起那个夜晚,为什么要那么急切的呼喊他,她说不出个准确的答案,也许,在那一刻,她觉得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可靠的人,希望他能拉自己一把。
*
这几天天的心情不太好,三天两头地朝地下的人哭诉,晶莹剔透的泪珠穿过城市上空乌黑的云层,成了落在地下转瞬即逝的烟火。
姜顿的房间是她亲自与设计师对接设计的,偌大的,以淡紫色为主调的,圆弧顶式的房间内,有着各式各样的古罗马摆件,墙壁奇幻丰富的纹饰,体现着姜顿对房间的一片赤诚。
分布在姜顿房间不同角落内的女性,是从全世界各地聘请过来的,在艺术界造诣颇高的老师,同时,也是姜顿的私人艺术导师。
姜顿和金发老师站在大画板前,正对着一副画在交谈。
一阵略显急促的敲门声后,门被打开。
出现在门口的是程敏,程敏一身黑色法式长裙,踩着白色的居家拖鞋,交合的手上除了包,还有几张有黑色字迹的薄纸,从她未脱的礼帽不难看出,她刚回来,匆忙的进来,神色克制,同时有事要说。
她抚了抚自己的额间,回望着在座的各位老师,微微颔首“我有些事要跟姜顿说,劳烦各位稍作休息。”
窗外雷雨交加,姜顿仍保持着刚刚的姿态,俯身看着画板前的画。顿时空落落的房间让她回过神来,她直起身子回头,才发现母亲站在身后,她轻唤“妈。”
“你别喊我妈!你有把我当过妈吗!”程敏忽地严厉地呵斥让姜顿不明所以。
母亲如此凶的脸色,只有在她不顺从母亲心愿做事的时候才会出现,可十八年来,这样的表情出现的少之又少,因为平时的她乖巧又乖巧,是别人口中,母亲的贴心棉袄,众人眼中的乖女儿。
直到她注意到母亲手上捏着的纸张,她的大脑轰的一身,整个人顿在了原地。
“我不是早告诉过你让你停下这些无谓的事情了吗?写什么作!你现是在自毁前程!”
高一下学期,她无意间写的微小说获了小金星奖,虽然是那个比赛的安慰奖,但并不影响姜顿对写作的热爱的萌发,从那以后,她会钻空就写作,第一时间把作品交给语文老师看,同时,从语文老师那得到了许多认同感。
姜顿一直认为,她需要这样或那样的认可感,这种认可感是来自外界的,来自除了母亲以外的人。因为在母亲这里,只有执拗的画画,以及数不清的批评。
写作能够带领她去到一个满是鲜花阳光的世界,而画画是深不见底的悬崖底,待在那,她只能感受到黑暗与潮湿。
“妈。”姜顿的声音很小,一脸的惊愕慌乱,她忘了把昨晚写完的稿子收起来了。
程敏踩着高跟鞋,晃着手里的稿子,凝聚着她心血的稿子“你就是这么对我的吗姜顿!我把所有的心血倾注在了你的身上,而你,是怎么回馈我的?我得到的回馈又是什么?!”
姜顿的脸怆白的厉害,母亲手里这几份轻如羽翼的纸张,是她熬了几个夜晚,即将完成的比赛作品。
姜顿看上去有些手无足措,她将练画练得泛酸的手抬在胸前,以一个要挽救自杀者的形态,缓缓走上前,她盯着那几张纸张,恳求母亲别将她们撕碎。
稿子里,刻画了正义阳光的新闻记者,那位记者在调查社会乱象中被资本束缚,公众舆论影响,却仍能攻克难关,完成各种任务的故事。
为了不被母亲发现自己写作,她会将完成的作品藏在房间的各个角落,最害怕的时候,甚至会将作品垫在枕头下睡觉,她做过好多个母亲将发现她作品,将她作品撕碎的梦,那些梦让她浑身发麻,害怕不已。
好多时候姜顿会怀疑自己是不是生了病,一个正常的人,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