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九层塔

这个时候她就该老老实实待课室里，补充理论知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还没走路就开始跑。

想到这里，她又忍不住骂了明心一顿。

迟早有一天，她会取下那狗比的项上人头。

九重塔确实是个好地方，她有心法，有剑诀，差的就是系统的教学和趁手的武器。

后者她可以去捡垃圾，前者呢？

浮光想了想，最后一拍手掌，决定道：“我们去偷师吧！”

“怎么偷？”

忘钦鬼鬼祟祟地看了看周围，压低声音问。

“就跟你探听消息时那样，”浮光扭头看向他，怀疑道，“你该不会已经退化得瞒不过一层的炼气弟子了吧？”

她倒是可以用小白花，但是这种手段，不适合让忘钦这个外人知道。

忘钦连忙摇头：“倒也没有退步得那么快。”

不过，他也没有直接答应，而是戏谑道：“不如先来聊聊刚开始的话题。”

浮光脸上的表情越来越淡。

这是知道她有求于他，所以开始谈条件了。

她叹了口气。

果然啊，那个有趣的铁憨憨，不过是假象。

若她现在说不出什么令他满意的消息，恐怕他就该翻脸不认人了吧。

“我不只知道你是血族，还知道怎么解决你力量退化的问题。”

“我自会去修仙。”

“聪明的选择，但你确定你能？”浮光环着手臂，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片刻的静默之后，忘钦哈哈一笑：“好妹妹，告诉我呗。”

浮光很疑惑，那么厚的脸皮他是如何翻那么快的。

不过目前还需要他，不就是多一个哥哥？也不是不可以。

她眨了眨眼，背着手后退几步：“偏不告诉你。”

忘钦眯了眯眼，追上她，扒着她的肩膀，可怜兮兮地请求：“求求你啦！这个对我而言真的很重要！”

浮光嫌弃地推开他：“远点，男女授受不亲知道吗？”

只要忘钦不想，浮光就推不开他，他死皮赖脸地嬉笑道：“你跟我说了我就放开。”

“唔，等从九重塔出去，我便告诉你。”

到底是担忧他恼羞成怒，浮光给出了一个具体的期限。

忘钦满意地松开放在她脖子后的手掌。

满意，但是又遗憾。

遗憾不能扼断手下脆弱的脖颈。

不过时间还长呢，待到离开九重塔那一天……

两个各怀心思的人明明都在思索怎么弄死对方，但是表面上却亲近得跟至交好友似的，一路有说有笑，看不出丝毫算计。

***

几日后，他们找了一个师妹来历练的队伍。

他们历练和讲道的时候，浮光就跟忘钦一起去偷听，他们休息的时候，浮光便抓紧时间修炼。

他们一起爬过树，钻过地，蹲过草，伪装和隐匿的技术与日俱增。

浮光常常感叹，古有凿壁偷光，今有浮光偷学。

可真羡慕那些有师长引导的小弟子。

不过想想，她的师长很可能是明心那种人，她又觉得现在也挺好的。

就这么半年过去，浮光磕磕绊绊地到了练气中期。

他们跟着的队伍这次都受了伤，浮光离得不远不近地打坐。

忘钦现在已经认清自己无法修炼的事实，只能百无聊赖地坐在树上看浮光修炼。

其实也没什么看头，他只是很奇怪，为何这小姑娘修行那么拼命。

明明没有人督促，但她却恨不得把时间分成两半用，从来不会给自己留下片刻空闲。

他们辟谷丹吃完了，她就去捡死人身上的储物袋，翻里头的辟谷丹。

哪怕他们跟着的那队弟子常常烤肉煮汤，那香味让他这个吸食一次鲜血就能扛很久的血族都有些馋，但浮光却无动于衷。

明明修为还低，需要睡觉松缓精神，但是她不是修炼就是拿着根破树枝在那儿跳舞，似乎从来不会有疲惫的时候。

跟她在一起，搞得他时常因为自己不够努力而惭愧。

看着浮光结束修炼，又捡起准备去跳舞，忘钦终于忍不住问道：“你不休息的吗？”

“休息啊。”浮光挽了个剑花，照着《飞花》，一板一眼地挥“剑”。

这是飞花剑诀的第一式“暗香悄然”。

从目前看来，这套剑诀确实如明心所说那样，花里胡哨。

但是要她放弃，她不甘心。

这心法处处都透露着特殊，百炼宗将她放到顶层，总不能是因为它好看。

一定是她没找到窍门。

没关系，反正她没有其他选择。

这个世界的功法全是用特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