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毛爷爷,我来也
张嬷嬷忍痛嘶了一声,梗着脖子说道:
“不敢欺骗夫人。老奴之前就觉得奇怪,为何每次大姑娘刁难赵姑娘的时候,大公子总是及时出现。
“偶尔一次倒也罢了,只是不能次次都如此吧,事出反常必有妖,所以老奴想着赵姑娘和大公子是不是私下里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不过那云中院守卫森严,都是之前柳氏陪嫁过来的人,老奴倒打探不出什么。
“正巧此次大公子受伤,又恰逢赵姑娘念佛归来,老奴想着他们二人指不定会约见。”
许氏放开双手,眼冒精光,有些迫不及待地道:
“你继续说,将今夜所见所闻细细说来。”
张嬷嬷咽了下口水道:“入夜,老奴蹲守在云中院外,先看见李德和大公子朝竹林沁竹亭走去,老奴马上找了一处隐蔽处躲起来。过了一会,赵惜月才带着白芍过来。
“只是老奴担心大公子发现,离得比较远,只能窥探大概,听不清他们说了些什么。
“不过,老奴看到赵惜月先出来,手上好像拿着什么物件。”
“你可看清是什么物件?”许氏瞪大眼睛,追问道。
张嬷嬷想了想,又摇摇头,不确定道:“看不清,老奴猜测那估摸是二人的定情之物。”
许氏思忖片刻,已有主意涌上心头,“对了,今日新赐给赵惜月的那丫鬟倒是可以利用起来。
“要是此事抖了出来,我看他们二人有什么脸面在府中立足,我们也好趁此机会一箭双雕。
“尤其是那个赵惜月,明里暗里的在老夫人面前上眼药,老夫人现在是越来越不待见卿儿了,要是让老夫人知道她背地干的好事,那就有意思了。”
许氏看了张嬷嬷一眼,狞笑道:“不过这事得想个办法一击即中。事若成了,本夫人记你大功一件。”
“多谢夫人。为夫人分忧,是老奴分内之事。”张嬷嬷走过去扶许氏在太师椅上落座,担忧说道,“夫人,老奴瞧着今日那叶玉女有些蹊跷。”
张嬷嬷言毕,却见许氏一言不发,眉头深锁。
过了一会,许氏冷哼一声才幽幽道:“她是为柳氏而来的。我思来想去,除了太师府的人,还能有谁?”
“可是太师府和柳氏已经断绝关系,柳氏过世,也未曾派人来悼念。就连大公子都未曾管过,如今还会再来管吗?”张嬷嬷一脸犹疑。
许氏:“话虽如此,但血脉之情哪能说忘就忘。保不齐,他们后悔了,就整这些龌龊事来恶心我。”
张嬷嬷半信半疑地点点头,转而又想到什么,斟酌着说道:
“夫人,您是不是觉得云容像一个人?”
许氏凤眸微转,说道:
“是,但绝不可能和她有关。天下之大有相似之人也难免。
“只是我看到云容就膈应,不然也不会只给了她四等。”
张嬷嬷轻轻颔首。
与此同时。
太师府前厅。
柳太师在圆椅上坐定,虽已致仕,但曾经的威压犹在。
他冷着脸看向一旁的小女儿柳沐瑶,“你今日可是派秀儿去宁府闹事?”
柳沐瑶心虚地不敢与他对视,眼睛瞟向它处,说道:“爹,您既已知道,就将秀儿放了吧。此事与她无关,她只是奉女儿之命行事。”
“哼,为父和你说过多少遍,我们和宁府没有任何关系,你为何要去掺和?”
“爹,您口口声声说没关系,那为何您半夜在梦中唤着姐姐的名字?为何偷偷见范大哥?还有为何将姐姐的牌位放在您书房的暗格?”
一顿质问,让柳太师老脸羞红,像是将不为人知的伤口赤裸裸地暴露在阳光下。
“你...你,胆大包天,竟敢暗中监视为父,真是岂有此理。”
“爹,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您也别太迂腐,姐姐已经为她的错误付出代价。您守着您的贞节牌坊有何用?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柳沐瑶喘了口气,继续反驳道,
“爹,您看竹鸣明年就要行弱冠礼,您就真的只想远远地看着他,不想近距离同他说说话?咱们竹鸣呀,俊秀挺拔,颇有爹当年的风范。”
“哼,你不是背着为父私底下在见他吗?”柳太师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
柳沐瑶走到柳太师身后,在他肩颈处轻轻地捏着,
“爹,原来您都知道呀。您看我们两都一样,何必互相防着对方,大大方方见竹鸣不是更好?”
“你想去就正大光明地去,当初誓言是为父发的,为父就该遵守,和你没有关系。”柳太师脸色稍有缓和。
闻及此言,柳沐瑶很是激动,手也不自觉地用了些劲,高兴地喊道:“真的?”
“嘶,轻点捏,”柳太师挑眉缓声道,“你做什么爹管不了,可你也别要求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