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女儿心事

没想到萧灵韵在萧灵儿当初入学之时便在附近买了一处宅子，并安排了家丁。

因萧灵儿心心念念要参加乞巧节，几人便在宅子里住下了。

古人对七月七颇为重视，提前几日便开始置办乞巧物品，早早便开始晒书、晒衣，许多小孩子脖子上也戴了七结红头绳。

七月七日，萧灵儿一早便拉着庄雪墨采了几枝桃枝，煎汤沐发。

裁缝铺送来了两套衣衫，萧灵儿将红色那套夹在腋下，将白色那套递给庄雪墨，嘴角笑开了花：“大哥帮我们定制的衣服，请了城里最好的师傅。”

庄雪墨心头一暖，见萧灵韵站在远处看着这里，便点头致谢，但却低声对萧灵儿说：“多谢萧公子的慷慨，但是我不能收。”

“这是为何？”萧灵儿十分不解。

“因为......”庄雪墨努力找着理由，“因为女子不能随便收男子的礼物啊！”

“这倒是！”萧灵儿点点头，继而皱眉反问道，“那你为何收下了齐大哥送的衣衫？”

“他不一样。”庄雪墨尴尬地笑笑，怕她再继续追问下去，便努力转移了话题。

还好她是一个直心肠的姑娘，很快就被其它事情吸引了注意力。

傍晚，萧灵儿让奶娘给自己梳了高耸的双环望仙髻，插上几只珠花和一支步摇，配上粉色窄袖曳地大摆裙，平时活泼灵动的姑娘此刻缺温婉了几分。

庄雪墨一时兴起，也请奶娘梳妆一番。奶娘妙手一动，一个简单的四环髻就已经环绕在她头上。几根白色和蓝色发带经她巧手变成几个小蝴蝶结挂在她的发髻上，蝴蝶结垂下来的蓝白发带弥补了她头发长度的不足。

七夕确实好生热闹，满城佳丽盛装打扮，携闺蜜友人汇聚在麒麟河两侧的街道。有人在拜祭织女，有人在结伴切磋女红，有人在河边祈福，有人在参与竞技比赛。

他们一帮人浩浩荡荡走在街上，把街道挡得死死的。

街上人山人海，车马难行，接连几辆马车拉着货物强硬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几个人很快就被人群挤散了。

庄雪墨随着人流在街上漫无目的闲逛，看到三三两两的女孩在月下摆上桌子，上贡，上香，拜祭。也有女孩在河边买一个漂亮的花灯，对着星空默念自己的心事，向织女星祈愿，将花灯投入河中顺水漂走。大家相互取笑嬉闹，有人祈福许愿，有人乞求巧艺，有人祈祷姻缘。

街边也有赛巧、对月穿针等小游戏，一位老妪在街头教人编织小物件，庄雪墨觉得新鲜，站着看了好一会儿。

“姑娘，你想编个啥？我教你！”那老人和蔼地朝庄雪墨招招手。

“我......”庄雪墨犹豫了一会儿，“编个剑穗吧！”

“送给心上人吗？”那老人笑起来，旁边的小姑娘也捂着嘴笑起来。

“不是，不是！”庄雪墨红了脸，连连摆手，掉头就要走。

“姐姐莫走，我奶奶是在和你说笑！”小姑娘急忙拉住她。

老人也赶紧说：“小月，再拿一股红线。”

小月乖巧地应了一声，从随身的篮子里翻了一翻，抬眸看着老人：“奶奶，都用完了，只剩下白色的了。”

“白色挺好，我就喜欢白色！”庄雪墨急忙道，随即找个地方坐下，学着老人的样子捣鼓手里的线。

到底还是缺乏天赋，那一截线在老人手中很快变成精美的饰品，而她花了许久才勉强编了一个歪歪扭扭的穗子。

她忍不住叹道：“真丑啊！”

老人笑道：“姑娘莫道丑，情人眼里可是宝！”

“什么情人，我是给自己编的！”庄雪墨忍不住嘟囔一句，继而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这......要钱吗？”

“要啥钱，又不值得几个钱，哈哈。”老人继续忙着，目光并未离开手里的活计。

小月抱着篮子笑道：“姐姐放心吧，我奶奶每年七夕都在这里教人编织，就是图个吉利，不图钱！”

庄雪墨连声道谢，坐了许久，腰酸背痛，又走了好几步舒缓一下，才缓过来。

突然，江边传来嘈杂之声伴随着琵琶的凌乱之音，堤岸聚集了不少人。

小月孩子心性，放下篮子：“奶奶，我去看看热闹。”

老人埋头理着丝线，应声道：“小心些，你不会水，别掉进江里。”

庄雪墨正要跟去，背后却出现了两个人影。

“初三姐姐，你在这里！”萧灵儿惊喜地拍拍她的肩膀，清脆的铜铃声着实悦耳，“我跟哥哥找了你许久，你人生地不熟的，怕你走丢了。”

庄雪墨急转身，正好碰到萧灵韵关切的目光，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刚刚只顾闲逛，忘了主动寻找其余人。

“这是什么？”萧灵儿一把从她手中夺过剑穗，仔细欣赏，“这是姐姐编的吗？姐姐手真巧，我什么都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