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可忆之死

一脚踏入鬼门关的田可忆在众人的呼唤声中半睁开眼睛，但头痛欲裂，天旋地转。他但觉眼前一片赤红，似有红焰魔鬼追随自己一般，浑身几乎干裂，不禁大声喊叫起来。

“水！水！”

十一娘止住哭泣，拍了他一下：“你这死鬼，又装死骗我！”

田无情对着十一娘怒道：“你能不能安静一点，不要这么大声嚷嚷？”

小丫环正巧端着杯子过来，手一抖，杯子里的水差点洒出来：“给十二公子喝杯水吧？”

夏溪恰好起身，一抬胳膊，将茶杯扫到地上摔个粉碎。

田无情刚要发作，却见田可忆紧紧抓住他的胳膊，浑身痉挛，直吐鲜血，但还挣扎着嚷道：“帮我好好照顾她和孩子。”

十一娘又哭了：“你这傻子！我会好好照顾孩子的。”

那小丫环吓得不知所措，见齐白羽死盯着自己，便急忙将桌上那杯水拿过来，递给十一娘。

“给公子重新倒了一杯。”

十一娘心中慌乱，颤抖着将水送到他嘴边：“喝几口茶就没事了，快喝吧！”

田可忆嘴角露出一丝宽慰的笑容，尽全力吞下几口水，突然眼睛一瞪，口中喷出几口黑血，脖子一歪，没了气息。

十一娘嚎啕大哭，悲痛欲绝：“你这没良心的，你就这么撇下我们娘俩走了！”

田无情眼神空洞，但宛如万丈深潭吞魂噬骨：“大夫呢？怎么还没来？把寒城所有的大夫都叫来！不来就把他们全绑来！”

庄雪墨盯着他，眼里满是怜悯与忧伤：“田无情！田可忆已经……”

“十二哥，我带你去找大夫！”田无情抱起田可忆就往前厅跑。

十一娘追在后面，眼泪大颗大颗掉着：“田可忆，你要活着！田可忆，你要活着！”

院子里所有的灯笼已经挂上，庄雪墨注意到十一娘随风飘逸的鹅黄色裙摆上有一抹紫红色，那是初宅院子里梦果的颜色。

齐白羽说过，梦果虽然好看又可口，但染在衣物上很难洗净，且容易燃烧，前几日她便用篱笆将梦果围了起来。十一娘何时接触到梦果的？

“想多了，也许是刚刚染的血。”庄雪墨自语道。

她见田无情抱着田可忆离去，便也欲起身，不想腿一软，跌倒在地。地上滑溜溜的，她摸到满地血水，吓得立即跳起来。

齐白羽急忙脱下外衣披在她身上：“没事，没事，待会儿回去换件衣服就好。”

庄雪墨没有力气理睬他，只是自语道：“奇怪，闹这么大动静，为什么田震天没出现？为何睡这么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