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我家丫鬟,没脸见人

我来，还望将军帮忙。」

寻岁了然，他心中自有猜想，想必是关于那位尚公子的风流债，便笑着和和元和安一起往溪边过去，走上溪边的石头路上，少女提了提裙摆。

「沈侍郎，好久不见。」寻岁收了扇子，向沈枝风打招呼道

沈枝风微微点头回应。

他转眼又瞧向王惜，上下看了一遍「这位便是王侍郎爱女惜小姐吧，还真是……楚楚动人……惹人怜惜。」

帷帽之下，元和安悄声哼笑：寻岁还真是不论是谁都能夸一夸，只不过这次夸奖的倒有些勉强。

元和安夹着嗓子，行礼「沈大人安好，王家小姐安好。」

应是未曾听出。

方意会意出声解释道「我家丫鬟前不久吃错了东西，脸上过敏，实在是没脸见人，请沈大人和王小姐多多包涵。」元和安却瞧见，他的脸上有一抹嘲笑。

对上沈枝风看过来的眼神，元和安总是有些心虚，感觉他好像透过帷幔把自己看穿了一般。

沈枝风又好似故意说道

「不知道这位姑娘的脸严不严重，我懂些医术，说不定能帮到姑娘。若是拖久了，怕真是见不了人了。」

沈枝风用最温柔雅正的声调，说着听起来很正经，仔细想想，其实不然的话。

他看出来了，绝对是。元和安直觉告诉自己。

「多谢大人挂心，这是奴的老毛病了，过几天就会好，就不劳烦大人了。」她哑然笑着拒绝道。

元和安三步两步走到方意身边，握起他的手掌，瞅了瞅。

接着对沈枝风说道「沈大人，我家公子受伤了，奴先带公子回去上药了，就不打扰大人和小姐了。」

这边，元和安拉着方意飞快的撤出战场，寻岁紧随其后。

「圆圆姑娘，走这么些许快干嘛，若不知和你有恩怨的不是那位王小姐，而是沈大人。」寻岁在后边快步跟上，直到方意瞧了他一眼。

方意带着笑，会心的提醒了下寻岁「寻岁啊，小心祸从口出。」少年笑的热烈，算是好心提醒。

远处溪边，沈枝风见元和安拉着方意的手，神色如常，面色不改，心间却稍稍不畅通。只一眼，他便瞧出那帷帽下之人，是和安长公主，若有若无的清果芳香，便更加确定了。

「枝风哥哥，枝风哥哥。」王惜夹着嗓子，故作柔软的唤他，全没有以往的跋扈嚣张。

沈枝风这才回过神来，嘴里喃喃了一句「不是染了风寒，倒不像生病了似。」嘴角染上一抹浅笑。

「枝风哥哥，你说什么？」沈枝风这才反应过来，王惜在唤自己。

「没什么。」他淡淡回应，小溪流水潺潺，回流击石而响，荡漾起高高的水花。王惜站在沈枝风身边瞧他，眼睛里满是他。

「枝风哥哥，你快瞧，这里的水好清，水里有好多鱼啊，它们好像游的很开心。」王惜在他身边说着，他却只是轻声嗯了一声。

沈枝风的思绪随着小溪悠悠的漂去，飘回旧时的思涯。

如果是她说这句话，沈枝风想，自己大概会回一句：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而少女会笑的温柔，然后柔声回怼：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鱼之乐。

可如今，他已经不能想她了。年少青梅竹马情，如今她已经做了他人妇。现在，能一直瞧着她，为她做些事也是好的。

秋风裹挟，日头落了下来，阵阵风，吹的人冷了起来。天色也暗了下来，点点繁星高挂于天，沈枝风在自己营帐里，练字以静心。

望礼在一旁，瞧见自己主子在白花花的宣纸上，只写了一个字“忍”。

望礼总是不太明白，自己大人心中在想什么。得以宣泄的，只有这白纸纸上，墨色之间的一字两字罢了。

良久之后，望礼忍不住问道「大人，您还是忘不了贵妃娘娘吗？望礼没有喜欢过谁，不太懂。但是望礼觉得，贵妃娘娘已经是贵妃娘娘了，娘娘先前也从未将您放在心上过。可长公主殿下就很好，望礼能瞧出，殿下对大人是真心的。」

沈枝风没做声，手中的毛笔顿了顿。

人总是难以抉择，到底是自己爱的，还是爱自己的？又总是祈求两情相悦，可往往事与愿违。

☆

方意营帐里，难得安静。

元和安从案台上拿起灯笼罩子，点上蜡烛，随后盖上。光线散开来，照亮整个营帐。

她拿住方意的手，细细看去，方意的手掌被割开一个很长的口子，皮肉绽开，血晕染其间，已经凝固暗沉。

元和安看着心间紧了紧，少女眉头紧锁，遣人端了盆温水，把纱布浸在水中，几息之后，拿出棉布，柔嫩的小手拧干棉布。方意坐在床榻上，少女蹲着身子，细细的看着他的伤口，她把拧干的棉布置于裂开的口上，柔柔的擦拭着血污和泥渍，唯恐弄疼了他。

朦朦胧胧的烛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