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他是不是贱的慌

跳蚤市场。

在一众或狡诈或打量的视线里，这坨趴在道具堆里的粉毛格外显眼。

其一是因为那种慵懒到不如死了算了的颓废感，其二是因为无害的长相，其三是因为大家脸熟他——总榜第四季时。

刚开始来找他做买卖的确实不少，有的傻不唧唧来套情报差点被他砍死，有的自作聪明和他交易被坑了一大笔……仅仅一个上午的时间，敢明目张胆找他的人就已经廖廖无几了。

所以当有阴影再度笼罩在上方的时候，他流程化奉劝:“看看就行了，真做交易还是往隔壁吧。”

“是嘛。”

传入耳中的是一个女声。

“我要的东西别的摊位可能没有，要不你再考虑考虑呢？”

季时似有所感地抬头看了一眼，而后直了直身子:“是你啊。”

他一反常态地往边上挪，露出摊位上的全部商品:“看看吧，想要什么？”

“这些有点旧了。”

少女两手撑着桌子，笑容甜美，“我对你偷来的大厦黑卡更感兴趣，考不考虑卖一下？”

……

“叩叩叩”

“进。”

程钰把自己准备留的小纸条往本子底下藏了藏:“怎么了？”

殷极指向身后:“外面有人找。”

因为要跑路所以逐渐摆烂的程钰:“哦，咱们公会的？”

“不是。”

程钰头都不抬:“那打发了吧。”

别打扰他的出逃计划。

殷极掏出手机:“哎，代理人说让NO.1在外面等。”

程钰:“……”

程钰:“你等会，我和NO.1有事情要谈。”

殷极看了他一会儿，切页面打电话。

程钰:?

电话废了一段时间才接通，对面嗓音微哑，带着困意:“进展到哪一步了？”

殷极超正经:“NO.1来了，间谍准备跑了。”

程钰:???

殷极还在语出惊人:“你之前拉入伙的NO.3也来了。”

程钰:!

对面对这么大的信息量只给了一个字:“哦。”

殷极听完打开免提。

程钰听见对面接着问了一句最无关紧要的:“最骚的那个没动静？”

殷极:“对啊，我也觉得奇怪。”

那边语气一下意味深长起来:“你最好检查检查背包，看有没有什么损失。”

殷极:“……你说的在理。”

“新来的那位合伙人，拉进群就行。”

“至于那位间谍先生……”

程钰身体紧绷。

对面笑了下“那得看你，殷副会长。”

“看你想不想复职，你自己决定……实在不行也可以直接撕票，以绝后患。”

殷极答应的极其爽快:“好的好的。”

程钰觉得这声音有点熟悉，但目前还有更正经的事:“这个直接撕票我不敢苟同。”

对面带着笑意:“有得必有失嘛。我公会的底细都快给你透完了。”

程钰还想狡辩，通话界面上突然弹出来一条消息——

副会，NO.1说他想见会长。

“不见，见个屁。”

对面第一次展现出非常激动的情绪。

殷极:“……”

殷极:“我又念出来了？”

程钰:“为什么是又？”

殷极没来得及解释，对面再一次给出鲜明态度:“他要是有闯进来的意图，你直接问他是不是贱的慌。”

程钰:“……”

殷极:“……”

殷极接受能力略强:“你等一下，再重说一遍。”

程钰面目狰狞地看着他打开录音。

姜辰:“你还挺聪明。”

姜辰用非常标准的普通话缓慢复述了一遍上文。

“……”

殷极好歹是干过大事的人，录完还不忘问一句:“播放它之前我需不需要做什么准备？”

姜辰沉思片刻:“你可以把小间谍放在前面挡着。”

程钰:“……”

程钰转个头发现殷极听的津津有味。

程钰:“我突然觉得咱们公会特别温馨，有家一样的感觉，是值得我托付余生的地方。”

殷极给他一个大拇指以资鼓励。

……

再说雀钱，这人在门外转了十个圈圈（都完美绕开了角落里的NO.1），才盼到人才市场开门。

最后门里露出一张熟悉的脸。

熟悉到雀钱笑容突然消失。

雀钱:“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