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那就死呗

空旷的操场上有两个人，一个不当人，另一个……

“别瞪我了。”青年垂眸看着地上的一摊肉糊道。

窝在肉糊上的眼珠子转了转，朝天上翻了一下。

好，另一个不是人。

姜辰懒得跟她计较，转个身背对着她:“给你一分钟恢复原样。”

回应他的是身后一片难以言表的蠕动声。

“你怎么知道是我？”蠕动声后是一道平静的女声，和梦境里的那个女声一样。

“嗯……”姜辰毫不遮掩，“我只是猜，你自己承认的。”

“……”

女声带着薄怒:“我真的想砂了你。”

“奉陪。如果你能的话。”

姜辰转身回去，看到面前的身影时略微诧异，“这是你原本的样子？”

面前的人个头不高，才到姜辰肩膀，黑发齐肩，细眉杏眼，忽略掉全黑的眼珠，俨然一副学生模样。

“怎么，你有什么高见？”女生语气不满。

“没有没有，”姜辰赔笑，“你这怎么看也不像是……”

十恶不赦的怪物恶鬼之类。

女生冷哼一声:“对那群人来说，我就是。”

她的目光透出一种怜悯，片刻后又被掩藏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有些俏皮式的狡黠:“不聊那些不开心的。我给你发的信物，你带了吗？”

——白天这个交换生威胁那群人的事她可清楚的很，那群人活的鬼精鬼精，哪是被威胁一下就能说实话的，大多都是真假参半。而很不巧，这次假的那部分就是最致命的那部分:她的舞鞋。

一想到自己被砍手的大仇即将得报，女生愈发开心:“怎么样？没带吗？没带你就得死了哦。”

姜辰看着她，仍然微笑。

“哎呀，不要逞强嘛，没带就是没带，死不就完了。”女生一边笑，一边暗自咬牙:

这人要死了怎么还这么平静啊！

她不信邪:“不过我觉得你比较有趣，可以给你格外开恩——你不用死，陪我一起在这个副本玩，怎么样？”

“哦？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不过我有条件。”女生恶劣地道，“你得跪下求我。”

她看着男人透露出的兴趣，感到隐隐期待:快来求她吧，快来求她吧~

“必须得求你么？”

“是的哦，你只有这一条活路了。”她仰着小脸，势在必得。

“那……还是算了吧。”

女生兴奋的点了点头:看吧，她都知道没有人能……欸？？？

她瞪大眼睛看向那个可恶的男人，对方则保持着波澜不惊同她对视。

“你说什么？！”

“我说……算了吧?”

“你再说一遍，什么？！”

“算了吧？”

“不是，你这怎么能算了？我会杀了你啊！”女生一脸急切，“你会死啊？！”

“那就死呗？”

啊？？？

让她缓缓。

姜辰颇有兴致地撑脸在旁边观察她在风中凌乱的模样:“那你想怎么样？”

“嗯？”女生也迷惑了，“不是我问你吗！”

“对呀，”姜辰肯定，“我选算了吧，你一脸不愿意。”

……女生一脸机械的转过去看看他，又转回去看看自己。

放屁！什么叫她一脸不愿意？

“你死就死咯，关我什么事？”终于反应过来，她更气了，“我现在就杀了你，把你困在这个副本，永远跟我待在一起！”

——你不是想死吗？我偏不让你死！恶 心死你！

“哦。”姜辰点点头，“那我就勉为其难的活着吧。”

“哼。”女生又恢复了之前得意的样子。

硬气什么，不还是向她低头了？

她得意洋洋地变化模样，准备出手，指尖刚碰到姜辰，就被挂上了个东西。她打眼一看，是她的舞鞋。

哦，她的舞鞋。

……

嗯？

什么东西？！

她盯着手上的东西，足足呆了有五秒钟。

姜辰作为始作俑者，站在旁边边看边乐呵。

“你，他，你、我……”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女生把自己团成一团，就着道边蹲下自闭了，真哭那种。

哭了有那么五分钟吧，她抽噎着控诉:“你、你那么坏呢！”

姜辰这时轻轻柔柔的蹲下，语气缓慢低沉，像是在安慰小动物般道:

“我还有更坏的，你要不要听一听？”

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