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暮夜无知

副肯定泡不到女朋友的怪样：胡赛高傲扬眉、盛气地撅嘴，在乎的是这女人比他弱，还哭；麟旭面带厌恶，眼神使劲向外瞟，好像女孩欠了他几百万；班长面无表情，而且声音干燥又冰冷，简直是把女孩当成了块石头。

他们就这么离开。

“喂，回来…告诉我现在是怎么…”女孩示弱，可没有人绅士一点的留下。她开始觉得自己不是花季之人，而是位老婆婆…当然，既然他们都瞧不上自己，也就无所谓“真相”了，反正她也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

楼梯口。

“班长…”谢浩然还想说什么。

“何需多言“班长背对着谢浩然，“…人类为了生存而迫不得已掩饰自己、向别人低头的时候，一定会在最开始憎恨对方和自我厌恶，除非习惯于低下头——你们可以看到她其实很不情愿，如果真的去沾染，则必定要带在团队里长时间感化，但一个男子汉团队里混进女生，是不是个个都必须带上绅士的面具、束手束脚了。认清自己的能力吧，肆意伸张不必要的正义，不满和背叛迟早会降临，然后你就会拿这些借口去消极。再次提醒，不要试图拯救任何人。”班长的语气逐渐恢复正常。

刘佳心低下头。

他确实感觉到了不寻常的地方。换句话说，以自己一直男的视角来看，那并不是…同样的“直女”。天真无邪的女孩不会有适应绝望与世俗的谄媚。但即便如此，丢下她的我们不也很…啊不对，现在是末世，不是以前必须要怎么样做的时代了…何必抛弃伙伴不顾，非要去贴上别人呢，只能祝福她好好活下去，其它的确实没工夫。

而，班长看到谢浩然还露于脸表的不放心，冷道：“等你们把所有怪物解决，那女人就自然没危险了。还要我再劝吗？再讲一遍利害关系？”

“算啦算啦，她自求多福！要是哭着喊着求我我可能还会心软。”胡赛抢先回答。

“那好吧。”谢浩然搓搓额头，“对不起，是我的习惯，老替别人瞎操心的，我知道我在做很蠢的事…”

班长径直向着楼梯走去，没再过多纠缠。

带着四人回到消防门口，一位干瘦的黑眼圈青年突然从门后的窄小空隙中转弯，出现在槛的正中央。看来他方才一直躲藏于这里。

班长停下，直视那家伙的眼睛。

“您说的我都听到了哦，领悟远超常人…”这位青年的外貌终于被详细观察到——他有着一对凌厉的浓眉，眼睛狭长、鼻子高挺、目含幽光，面色苍白而干燥，穿着随意、全身色彩暗淡。此人正抓着一个热气腾腾的包子，带着痞气说话:“您，可知何人自荐，救赵于危难。如今泱泱大军，如狼似虎啊。”

“…那这一层楼恐怕容不下你，负重致远、另辟蹊径之典故，可能明白？天下之难，醒悟便是苦，更那堪有志之士掉书袋。”

青年停顿了片刻，隐晦笑笑：“此易。只有一个条件，只要您答应，许以驱驰、在所不辞。”；闻言，班长难得挤出一丝古怪笑容，道:“很好。愿闻其详。”

“大丈夫相时而答，毕竟，要混口饭吃，又难得出现鄙人想站队的贤士。”青年接受到班长的讯息，扫了一眼刘佳心等人，道声：“再见喽。”便小跑着下了楼梯。

“啊？什么，干嘛啊。”离得最近的胡赛完全是一头雾水。

其他三人则凝视那青年的背影，也不知想了些什么。

班长转移话题：“让他下去了，没什么好在意的。我们尽快到二十三楼。”

毕竟已经了解这里的地形，谢浩然听指令，“轻车熟路”很快带领众人到了目的地。

期间，班长的瞳仁看上去比平常还要更加黑暗。

……

暮夜无知下的案例于世界数之不尽，恰恰碰到一件，究竟是否能拿运气不好来搪塞呢。

因为那“可笑”的求救之光，二十三楼的黑暗终将被打破。

…

“好像锁门了。”，谢浩然大力拉扯通往走廊的消防门，里面还传来了卷帘门磕磕碰碰的阻挡撞击声——也就是，双重保护。

“再从那边看看”班长指着楼下。

谢浩然眨眼，转身。

…

静悄悄到了另外一边的消防逃生楼梯，众人发现门仍然是被锁上的。

“怎么办。”谢浩然又大力推了推，问道。

“撞开。”班长下令，眼神漠然。

“那我撞了。”谢浩然语罢，后退了一步，然而麟旭却伸出右手挡住了他的视野。

刘佳心本以为麟旭想发表什么惊世骇俗的意见，却见他分别看一眼谢浩然和班长，说到:“让我把锁烧了吧，不要搞出太大的动静，有鬼鞭蛛。”

“对。”谢浩然看看沉默的班长，连续眨眼的同时感到眼睛很烫、视野一片淡红，这才发觉自己集中精神观察四周颇久、好像过度使用眼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