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她想给陈浩南发信息

林俐北吸了吸鼻子，拿起镜子一看，眼角还红红的，她仰头闭眼让风扇给眼睛降温。

很快教室里只剩林俐北和陈浩南。

“别哭了，”陈浩南看向她，语气温柔，“好不好？”

“没哭了，我在给眼睛降温。”林俐北没睁开眼，闭着眼应他。

“对不起。”陈浩南声音闷闷的，带点自责成分。

“嗯？”林俐北睁开双眸看向他，“为什么道歉？”

“不知道，就想和你道歉。”陈浩南嗓音沙哑，低着头。

林俐北笑着说道：“傻不傻？”

“傻。”

“......”

林俐北抬手覆上他发顶，轻轻按了按，“不傻，陈浩南是最聪明的大哥。”

“你是需要道歉，但对象不是我奥。”

陈浩南抬头对上她清澈的双眸，眼尾还微微泛红，没说话。

林俐北拉过他手腕，让他把手心覆上他自己的头，语气轻柔且认真：“摸摸自己，和自己说声对不起。”

是的，身体是自己的。

没人会比自己更了解自己的身体。

先爱己，后爱人。

陈浩南看着林俐北眼睛，久久移不开视线，半晌，朝林俐北张开手掌。

林俐北看看他手心，又看看他，“要什么？”

“那盒烟。”

林俐北从抽屉里拿出来，递给他，不问他要拿来干嘛。

下一刻，陈浩南从口袋里掏出自己那盒烟，五根完完整整躺在里面。

起身走近垃圾桶，手一抛，两盒烟一先一后落入桶内。

林俐北展露笑颜，眸中有星辰，闪闪发光。

陈浩南双手插兜往外走，林俐北嘴张了张，欲言又止。

“下去给你拿饭。”陈浩南主动交代了行踪。

待他走远，林俐北重新拿出日记本，在第三页计划二下面写着：

1.吸烟根数逐天减半（√）

2.糖果替代法（√）

3.成功戒烟（√）

每打上一个勾，林俐北的成就值就成倍数增长。

她嘴角噙笑，将日记本翻页，在第四页顶行写下：

计划三：态度端正，成绩飙升。

刚藏好笔记本，陈浩南就拿着保温袋进来了。

今天两人难得专心吃饭，她没追剧，他没打游戏。

“哎，大哥，”林俐北往嘴里夹了块咕噜肉，漫不经心问他：“三年后，你想去哪个大学？”

“我想去哪个就能去吗？”陈浩南看着她，表情有点好笑。

“哎呀，梦想还是要有的嘛，万一能实现呢？”

“你想去哪个？”陈浩南没答，反问她。

林俐北鼓起嘴巴，“你还没回答我呢？”

“你先说你的，说完我就说。”

“清华。”林俐北妥协，脱口而出道。

陈浩南似乎并不意外，点点头，思考片刻给出他的答案：“北体。”

“哟呵，不错哦，全国体育类最好的学校之一耶。”林俐北后知后觉，眼睛蓦地瞪大，“也是在北京！到时我去找你玩。”

清华大学西门站上车，搭乘375路公交车，北京体育大学站下车，全程只需历时12分钟。

在她看不见的视角，陈浩南听完她的话后露出了一抹笑。

......

晚自习。

教室一如既往的安静，大家都在认真地完成老师布置在黑板上的作业。

入秋后的澄海，夜晚降温速度惊人，偶尔一阵寒风呼啸而过，透过没关紧的窗户吹进来发出呜鸣声。

林俐北立起校服外套的衣领，时不时往手掌哈气。

好冷。

陈浩南余光瞥了眼她，不动声色将他那装有热水的水杯递过去。

林俐北看向他，眼神里都是大写的疑惑，用唇语问他：“干嘛？”

“给你暖手。”陈浩南眉眼上眺，示意她可以握着取暖。

林俐北笑，双手捂上去，温热透过手心传至全身。

林俐北左手捂着杯壁，右手继续写题。

突然，有人轻拍她肩侧，林俐北偏头，是李经。

李经俯身凑近她耳边，轻声说：“数学老师叫你过办公室一趟。”

林俐北点点头，手里倏地被塞了颗棒棒糖，她低头，是水蜜桃味的。

李经欲走，被林俐北拉住。

再低头时，李经手心里多了瓶养乐多。

林俐北起身往后门走，和李经擦肩而过时，对她说了句：“谢谢。”

李经握着养乐多，满脸笑容回到自己座位，将它摆放在桌面最显眼的位置，不舍得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