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这与你毫不相关
你的离开和到来都没有经过登记。公司前台没有看到你来,更没有看到你走。
他的裂开与不裂开,对你而言都不重要。
他虽然有一副漂亮的皮囊,但底下是漆黑的资本家灵魂。你并不是很喜欢资本家,即使某种意义上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资本家。
如果你是能轻易被漂亮皮囊迷惑的人,你估计都活不到老父亲见到你的那一天。
意大利从来不缺俊男美女,如果你有这方面的意愿,蜂蜜陷阱里能埋下去一百零八个你都还有剩余。
他们一边亲昵地与你耳鬓厮磨,在柔软的被子底下享受美妙的温存,一边想尽办法从你那里得到有价值的东西。
情报,金钱,甚至是你的生命。
你做不到精准地吃掉糖衣吐出炮弹,也就只好挑挑拣拣地吃一些看起来格外美味的糖果。尽管很多时候这种糖果才是最危险的。
但这不重要,你甚至连最美妙的部分都没耐心等待结束,往往是兴致索然就直接扔掉。
这种时候,有些人会识趣离开,他们知道你在这个被阳光与和风照耀的群岛之上有着怎样的地位,也知道你的地位来源于什么,他们恐惧你却又忍不住亲近你。
你看他们如同看小猫小狗,猫罐头磨牙棒这些东西你并不吝啬,但养久了就很是腻烦。他们看你是什么你不知道,也没兴趣知道。
这些人是想对你进行honey trap的,你不清算他们已经是他们的幸运了。
有些人就要固执也难处理得多了,这群人往往是被你误以为是糖衣炮弹的意外相遇。他们对你别无所求,只想得到你的真心。
为什么说他们难处理呢?
因为他们真的很执着于问你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什么“有没有爱过我”“为什么要离开”“是不是我哪里做错了”,你只觉得头疼,想告诉他们你这里并不提供精神食粮。
在开端,你分辨不出来两者的区别。等你分辨出来,一切都晚了八百年,麦芽都长成大马士革玫瑰被提取精油做成香水卖到多元宇宙里去了。
他们都只是想从你身上索求什么,只不过有人一开始理智些,有人一开始就是个没救了的恋爱脑。
恋爱脑,僵尸挖出来都嫌晦气。
你当然不是恋爱脑。与之相反,在感情方面你是个不折不扣的人渣。
你的大哥曾怀疑是老父亲强大的遗传基因,但你用你的所作所为告诉他,你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尽管你也同样认为他胜你一筹。
“我可没有daddy issue,”你鄙视地看了他一眼,“也没有那么多前任。”
因为你根本不给名分,你甚至直接默认所有贴上来的男男女女都想要谋害你的性命,因此对他们毫不上心,更换的速度快得连风流之名响彻全球的老父亲都自愧弗如。
就算砂金的确是你从没见过的糖果品牌,你也不是什么没有脑子的蚂蚁,会一头直直地栽下去。
他想要从你这里夺取价值,在那之前,他需要有自己的价值,很显然,他现在作为商品还不够格,作为对弈者更是天方奇谭。
你不在乎他们想着什么,只要能让你觉得还算有趣,你就认可这种不能被称为交易的交易。
你是个享乐主义者,从不委屈自己,只强求他人。
拉帝奥在公司的椅子上坐了很久,他甚至已经批改好了学生们重新交上来的论文,还没有看到你从走廊里出来。
他已经结束了听蠢货争论的阶段,然后开始陷入学生带给他的地狱。
那些东西说好听点是论文,说难听点拉帝奥甚至觉得它们不配垫桌脚。
文字本身只是文字,他从未想过,有人能不带恶意甚至满怀虔诚地把文字组成文章,而这些文章会把他创的恨不得举起书砸人。
一个又一个鲜明的红叉在白纸黑字上格外显眼,零分的标识超过一半。
他疲惫地揉了揉眉心,突然觉得担当老师以求医治愚钝这种行为简直是对自己灵魂的折磨。
而坐在这里更显得愚蠢,他意识到你大概是不会从这里出来了,也许已经用其他手段离开了。
这并不是不可能的事,他为自己的想当然而批评自己,转而决定去询问公司的前台。
留在前台的并不是什么生命体,它甚至连机械生命都算不上,只是一通呆板的程序。
呆板的好处是只要你的描述足够准确,它就能最大效率地为你提供服务。
恰好,拉帝奥先生对语言很有研究,不超过一分钟,他就发现你并没在访客登记上签字,周围的警卫也似乎根本没看到你。
不像是什么正经歌剧院演员,他如此想,虽然很在意莫名的熟悉感,但他此刻有更重要的事。